他这是ooc了?
苏亦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还没来得及惊喜,梁崇原就已消失在电梯口。
她提着沙袋,第一次觉得他这带点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竟有几分可爱。
和他见面的这几次里,梁崇原的情绪一直都没有太大的起伏,是因为台风的缘故吗?他居然主动向自己报备行程。
苏亦水开心的时候一般会表现在略微摇晃的肢体动作上,她哼着歌把沙袋抬进家门。
一个小时内,把家里所有的窗户都封好了
等待台风。
台风除了以降雨、刮风、雷电等形式跟其他的自然灾害比起来好像没有特别显著的特点。苏亦水上学时莫名喜欢台风天,对它缺少敬畏,反而有一种病态的期待。
就好像这种外部事件能给疲惫机械的学习生活按下暂停键,让缺氧溺水的鱼,寻得片刻喘息的机会。
苏亦水洗完热水澡,正打算看电影,电话就打进来了。
薄弋寻:“在干嘛?”
“怎么?”
“下楼,有东西在楼下。”
苏亦水:“你疯了?不知道现在什么天气吗?”
他悠悠地来了一句:“台风天。”
“你是不是淋雨了?脑子储水很多对吧。”苏亦水开始教育他,“安全第一,长点心吧。”
这家伙以为自己是绿巨人?
薄弋寻委屈:“好心给你送物资,你还说我。”
苏亦水:“行,我下楼,要是没看见东西,你完蛋了。”
苏亦水合理认为这家伙是在诓她。
薄弋寻的语气缓和,带了几分恳求:“你信我。”
苏亦水半信半疑地下了楼。
一楼的大厅的灯光很亮,服务台上放着一捧巨大的玫瑰花,和一个用香槟色缎面丝带固定的透明盒子,盒子上还挂着水珠。
薄弋寻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提前祝我们二十五岁的闹闹生日快乐。”
“不是说好了,这次我要松本若阳的亲笔签名吗?给我送花干嘛?”苏亦水提前三个月就和他提过,当时薄弋寻正好在日本出差,“还有,不合口味的,我不吃,不好看的,我不吃。名字不好听,我也不吃。”
苏亦水皱眉:“哎,闹闹也是你能叫的?”
“知道啦,大小姐,绝对包您满意。”薄弋寻双手松松地把着方向盘,侧头看向窗外,“这花是我助理买的,至于礼物,你要不再仔细看一下贺卡?闹闹姐。”
苏亦水看见了那捧玫瑰花中央的卡片,那是一张邀请函。
“松本若阳要来中国了!”她难掩激动,“小子,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实力啊。”
松本若阳是日本现代舞领军人物,国宝级艺术家,是苏亦水小时候的偶像。
薄弋寻轻笑了一声,视线还是放在那个雀跃的人身上。
“不过,你人呢?”
苏亦水环顾四周,也没看见他。
——薄弋寻就不是那种做好事不留名的人,他肯定偷偷藏着想看自己的反应。
“我让助理送来的。”薄弋寻双手握紧方向盘,打了个转向,黑车在雨幕里像是暗夜蝙蝠。
梁崇原处理好餐厅的事宜后就回家了,他用铁丝把木香花底下专门留给流浪动物的避难所给加固了一遍。
那辆黑车始终在门口徘徊。
雨越下越大,下水道附近有高低差的地方蓄了不少的水,水坑上面仅有一个拇指大的漩涡在缓慢排水。
这辆车掉头时,车轮正好压住了下水道,溅了他半身,裤脚全湿透了。
梁崇原极其不爽地收伞,雨水顺着伞骨滑落,他下意识地让伞叶旋转了半圈,幅度不大,甩出水珠,然后将伞褶一一对齐、合拢。裤脚湿透的黏腻让他感到愠怒,这种不整洁的状态,足以败坏他整个晚上的心情。
从他进门的角度,很难不注意到那个靠在服务台上、笑靥如花的女人,以及那束庞大到刺眼的玫瑰。
梁崇原的视线在那片浓烈的红色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像被烫到一样迅速移开。
苏亦水笑得很开心。
梁崇原从她身后走过,没有打扰她的兴趣。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收敛了气息,安静到没有存在感。
可却还是被她发现了。
四目相对。
像是深夜的湖面,风过留痕。
苏亦水立即把电话挂了,抱起那一大束玫瑰花,提起蛋糕,很艰难地找到了一个让蛋糕保持平衡的方式,她这才慢吞吞地赶上去。
苏亦水原本并不指望梁崇原能等她。
他也没有这个义务。
那束玫瑰大到她一只手圈不过来,只能两只手锁住,蛋糕则勾在承重力极强的拇指上。
这样抱着也很难按电梯键。
电梯门开着!梁崇原居然在等她。
梁崇原停下来等电梯,只是好奇,这么恶劣的天气,她居然还下楼。
看见那捧玫瑰花和蛋糕,一切都清楚了。
最开始,他经常在电梯里听她和朋友的电话,听她抱怨这家店的菜品不行,听她喜欢的南瓜蛋糕中度酒,蛋黄果,那些新奇的有趣的东西,听她每一句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