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约定
用手指没有办法撬开的嘴，用舌尖却可以轻松抵进。厉鹤澜心无旁骛地将口中的醒酒汤渡给沈清黎，单手轻托她的后颈，以防她被呛到。
就这样喂了半碗进去，沈清黎的脸色要比之前好了些，呼吸也顺畅了。只是抓在他手臂上的那只手却越来越紧,怎么都不肯松开。没有办法,厉鹤澜只能和衣躺在了她身旁。之后,每过一小时，沈清黎都会半睡半醒地摸着身旁的位置，确认厉鹤澜是否还在。
这个时候，厉鹤澜都会耐心回应,不论沈清黎此刻需要的人是谁。整整一夜，厉鹤澜除了中途闭目养神以外，几乎没睡。但沈清黎也没好上太多，醒酒汤只是缓解了她的情况,但并没有彻底让她解酒。到了后半夜，她几乎分不清现实和梦魇，口中"厉辞”和"厉鹤澜"开始交替出现。“厉鹤澜，你还在吗？"听到她喊了自己的名字，厉鹤澜倏地睁开眼，“我在。这还是沈清黎今天遇见他，第一次喊他的名字。“是哪里不舒服吗？”
沈清黎没有回答，她钻进了厉鹤澜的怀里，泪水将他的衬衣打得一片湿濡：“厉辞不见了，怎么办？”
尽管是不想听到的名字，厉鹤澜也只能表现出不在意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沈清黎告诉了他有关画的事，她说，厉辞和那个老妇人，都回到画里去了，不要她了。
听到这里，厉鹤澜愣住了。他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活生生挖了出来，痛得无法呼吸。所有的一切他都想明白了，包括沈清黎对于厉辞的执着。原来这份执着从来都不是对他的，而是·……对自己的。酸涩、自责、心疼，这些情绪一股脑地进入到了厉鹤澜的心里，他没有办法去消化其中任何一个。
他搂着沈清黎的手在颤抖，抱着她如同抱着一个易碎的瓷偶。他以为不告诉她那些，她就不会难过。却没想到，她一直在痛苦。“对不起。“厉鹤澜轻吻着她的发顶，这一刻，他没有资格再去吃任何一个人的醋。他只想知道，要怎么做，沈清黎才能好受些。向来冷静自持的他，现在满脸的慌张与无措，像极了一个青涩的毛头小子。沈清黎的哭声在厉鹤澜温暖的怀抱中逐渐停了下来，她抽泣了两声，将鼻涕蹭在了厉鹤澜身前的衣服上，然后断断续续地又说着：“我遇见了一个和你好像的人，尤其是他穿白色衣服的时候，但不是你。”厉鹤澜一下又一下拍着她的背舒缓，嘴笨到不知道说什么，于是竞然胡言乱语道：“那就把他当作是'′厉辞'好不好？”迷迷糊糊的沈清黎竞然真的在思考，很快她摇了摇头：“他不会同意的。“不会的。“厉鹤澜低声蛊惑道，“他会同意的。”“真的吗？”
“真的。”
“你不会骗我吧？”
“不信的话，你自己问问他？”
闻言，沈清黎抬起了头，撞进了那人含笑的眼眸中：“那个……请问你愿意做他的替身吗？”
厉鹤澜垂眸，心底像是打破了某种禁锢，不再收敛，“我是谁？”沈清黎不再隐藏真实答案，眨眼间，她的睫毛扫在了厉鹤澜的下巴上，她感受到腰间的那只手猛然收紧，“厉鹤澜，你是厉鹤澜。"她语气中带着小小的雀跃和骄傲，仿佛在说：看吧，我没有弄错。厉鹤澜在她的回答声中逐渐迷失自我，他下意识地用下巴在她额头上蹭了蹭，喉中哼出了一声浅笑：“我愿意。”
沈清黎没有想到他会答应，她眼睛睁得大了些，仔细地观察厉鹤澜，辨别这人到底是厉鹤澜还是其他什么人。
但是结果也只有那一个，他是厉鹤澜。
“那我可以把你当作是他抱抱你吗？”
“可以。"不等他话音落地，沈清黎就张开双臂撞了上去，厉鹤澜接了个满怀。
“亲亲也可以？”
这次她甚至没有等到厉鹤澜回答，就试探着啄上了他的额头、鼻尖，然后眼神停在了唇瓣上。
没有拒绝，好像真的可以。
“还想做什么？“厉鹤澜声音喑哑，两人的呼吸缠在一起，密不可分。.…….…也可以吗？”
厉鹤澜及时捂住了她的嘴，“这个，以后可以，现在不行。”“为什么？"沈清黎吐掉了他的手，有些不满。因为那个时候，我要你的眼里心里，看着的，叫着的人都是我。“乖，睡觉，时间不早了。"厉鹤澜揽过她的腰将她放平，把那双乱动的手也塞进了被子里，然后掖好。
第二天一早，厉鹤澜提前关掉了设定的闹钟，眉眼之间疲惫尽显。虽然后来两人分了被子睡，但是丝毫不影响沈清黎的手半夜越狱到他的被子里。日有所思，也有所梦，沈清黎的贼手解开了厉鹤澜的衬衣，在他的腹肌上摸了一夜。
厉鹤澜走到衣柜前，顺手拿出了放在最外面的那件黑色衬衣，但是想到沈清黎说的话，他将黑色又放了回去，拿了最里面的那件白色。就在他脱衣服的时候，床上的某人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应，也睁开了眼。沈清黎还以为是她醒来的姿势不太对，于是她闭上眼后，又重新睁开。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厉鹤澜会在这里？
厉鹤澜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他微微侧过身，上半身在沈清黎面前再一次一览无遗。
他脱衣服的手一顿，但是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