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了她的身后。
商明惠眼神流转,并未过多停留,但嘲意却几乎氤氲了整个屋。
这还真是挺尴尬的。
商凝语只好面不改色,将自己的礼行完。
老夫人叮嘱几句,就叫几人提前出发,姐妹三人齐齐拜别,陆续走出观鹤堂。
商凝语走在最后,临去前,听到贺氏说道:“母亲,几个铺子的管事偷奸耍滑,送来的账本都出了些纰漏,儿媳昨夜查了一宿,奈何能力浅薄,还未查完,这......”
她回首,见大伯母不知何时起了身,面露羞惭,恭顺地立在老夫人前侧,老夫人侧头,不知对她娘说了什么。
而后,就见她娘面色慌张,起身时差点打翻了案几上的茶水,一字一句,隔着森森庭院,幽幽传来,“大嫂尽管前去查账,母亲这里自有我来服侍......”
她暗暗捏了捏拳头,作为晚辈,她应当孝敬祖母,但是,祖母慈善不均,待她回来,就跟母亲摊明,距大伯母有多远离多远。
出了府门,商凝语再次见识到商明惠对商明菁的厌恶程度。
伯府备了两辆马车,商凝语自觉和商明菁走到一起去,却被商明惠叫住,她凝视商凝语,吩咐道:“我有些话要对你们二人说,上车吧。”
商凝语精神一振,朝商明菁投去抱歉的眼神,来不及说话,就被商凝言拽上了马车。
不多时,马车前行,车轱辘在青石板路上碾出橐橐声。
车厢内,寂静无声,五个人坐在一起显得有些拥挤,商凝语都觉得手脚没地方放,浑身僵硬,偏偏另外两人老神自在,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商明惠,猜测她定然是像她那位不曾谋面的先母多一些,她和商凝言都长了一双灵巧杏眼,而商明惠眼尾狭长,有几分凌厉,看人时,不自觉地就会让人产生摄意。
商明惠察觉到她的打量,并未过多言语,而是问:“你二人打过马球吗?”
她就发现,商明惠瞳色还是浅淡的,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她语调甚至有些平平,说出口的话依旧带着几分冷意。
商凝言瞅了一眼商凝语,见她不语,答道:“会的,不过,不熟。”
商明惠也早熟悉这位弟弟的寡言少语,闻言,颔首道:“不熟没关系,我先与你们说一下京城马球的规则。”
如今京城贵公子性情各异,打马球也成了不与“同流合污”的一类,以至于现在衍生出一种新的玩法。
不拘多少组,三人成团,两两对打,五局三胜,直至最后,赢者获胜。
“今日是国公府做东,彩头由国公府给出,你们若有相中,不必谦让,可以尽力一试。”商明惠道,“若是对规矩不熟,稍后也可以派人带你们先熟练一番。”
商凝语茫然,“都有什么彩头?”
商明惠回想,“各类都有,金钗头面、稀世环佩、名贵药材,有很多,你且看着。”
也就是说,留作己用和赠送他人,都有,商凝语心里琢磨着,到时候看看有没有给祖母的。
她这一房手头都紧,没有好东西,若是能将国公府的东西拿来孝敬祖母,祖母必然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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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的庄子很快就到了,云锦露了面,门口守卫放行,马车继续进了庄子,直奔球场。
商凝语掀开车帘,透过罅隙往外瞧,马球场上四面围墙饰以彩旗,在北面设立层层阶梯,中央最高处建立了一座高大宏伟的楼阁,左右两边设立雅致闲亭,一眼望去,左边亭内男子身姿挺拔,雄姿鹤立,右边女子婀娜娉婷,彩衣翩翩。
不愧是豪阔士族,一个马球场,分呈列置,也是井然有序。
远观标刻忠勤伯府徽号的马车缓缓停靠在入口不远处,这厢案几呈列的亭子里,几名夫人抬眼张望,觑到亮丽身影下了马车,一对精致如玉的兄妹紧随其后,相继向这边走来。
旁侧的夫人回首笑道:“那就是商三爷在外养的一双儿女吧?长得倒是不错。”
为首的夫人雍容华贵,觑着为首飒爽不失矜贵的女子,脸上盛着浓浓笑意,嗔道:“是他们,我这个外甥女,体恤弟弟妹妹,非要带着来见我。”
邻座夫人打趣:“四娘子恭贞贤淑,又贴心孝顺,你还说没有女儿,这外甥女可比我家那个女儿贴心多了。”
众人捧笑一团,信步进入雅亭的商明惠,清淡眼眸也染上笑意,上前几步,屈膝福礼,道:“给舅母请安,各位夫人安好。”
“怎的现在才来?”王氏目不斜视,拉过商明惠的手,关心问道。
商凝语拘礼立在原地,商明菁目光凝向别处,反倒是商凝言,一脸平静,既不因满室贵妇而拘谨,也不因怠慢而着怒,宛如一股清风,宁泊淡然。
商明惠偎依在王氏身边,轻声解释了几句,便向王氏介绍起三人,三人行礼问安。
王氏嗔了商明惠一眼,这才将目光挪了过去。
率先睨向商凝言,含笑点头道:“是个不错的后生,听你四姐说,你已经中了秀才?”
亭中几人俱是一惊,这才认真打量起眼前年轻人,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竟已经中了秀才,她们家中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