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司马璟一个清凛的眼神堵了回去。“她是我妻不假,但她更是个人。”
望着那道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赵太后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却也不等她细想,外殿传来动静一一
“阿璟,你……
“陛下恕罪,殿下他这是……这是与太后娘娘闹情绪呢……”外头很快响起皇帝温和询问的嗓音:“母后,儿子可以进来吗?”赵太后稍定心神,拿帕子掖了掖泛红的眼圈,深深缓了两口气,方才重回上首坐着:“进吧。”
大大大
飞鸾殿内,云冉懒洋洋趴在榻边吃点心,忽见青菱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娘子,娘子!常公公回来了!”
云冉一个激灵坐起:“可算回来了!”
她从起床到用完午膳,都已经等大半天了。青菱见她兴兴头头就要往外去,讪讪补了句:“但…殿下没回来。”云冉脚步一顿:“啊?”
青菱点头:“就常公公一人回来,没瞧见殿下。”“这不应该啊。”
云冉嘟哝一声,晃了晃脑袋:“不管,出去问问。”她很快就在殿外见到了忙忙碌碌点人头的常春。一夜未见,常春也好似憔悴不少,两只眼下泛着明显的乌青。“常公公。“云冉跨出门槛,大步走去。
常春见到来人,忙不迭行礼:“奴才拜见王她纪……”“不必不必,你快起来,我有事问你。”
云冉不耐烦这些虚礼,扫过廊下那一排战战兢兢的宫人,又看向常春:“殿下在哪?你点这些人出来作甚?”
常春猜到王妃会问,垂眸答道:“殿下近日身体不适,暂居应铉殿,叫王妃不必记挂,安心玩乐。”
“至于这些宫人…殿下那边要用人,命奴才调去办差。”这理由合理,云冉便也没多想,只蹙眉追问,“他身体不适,可请太医看了?”
常春:“请过了,太医说并无大碍,静养即可。”云冉松口气,又看了看天色:“应铉殿在哪?我去看看他。”常春却拦道:“还请王妃恕罪,殿下交代了,他需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扰。”
云冉:“包括我?”
常春窘迫挤出一个笑:"殿下是这般吩咐的。”云冉闻言,只觉郁闷:“这人怎么搞的,穿上衣服就不认人了?”亏得她昨日冒着寒风去寻他,费神费力折腾大半夜不说,没得他一句谢,还被他“拒之门外"了?
“那我若是偏要见他,他又如何?”
“这…这,王妃您就别为难奴才了……”
您快去找殿下吧,快去快去。
常春心下祈祷着,却见王妃双手抱胸,皱着小脸,思忖半响,最后哼了声:“不去就不去,谁稀罕找他玩似的。”说完,转身就要走。
常春见状,一时急了,忍不住道:“王妃等等,其实殿下他…云冉脚步停下,偏过脸:“他怎么了?”
常春都想跪下说姑奶奶您去吧,可一想到自家殿下那张冷戾凉薄的神色,要是叫他知道自己多嘴,这回没准真的要被割掉舌头了。“没…没什么。"常春挤着笑。
云冉:……”
莫名其妙。
不过被他这一打岔,倒想起另一事:“兰桂嬷嬷呢,她怎的也没回来?”常春闻言,再次垂下脑袋:“太后思念兰桂嬷嬷,便将嬷嬷又留在身边伺候,日后无法再伺候王妃。殿下让王妃不必不舍,若缺人手,他自会替你安排。嬷嬷竟然又被调回去了?
云冉略作思忖,便猜到这就是个幌子,昨夜之事定与兰桂嬷嬷有关。只是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司马璟那人还躲着不肯见她,委实讨厌极了。“我知道了。你和他说,我不缺人手,我从娘家带来的人够用了。”长信侯府准备的丰厚嫁妆里,不但有金银财宝、珠宝绸缎和田庄铺子,还有从外院管事到后厨厨娘等一大堆下人,全都签得死契,意思是生是她的人,列也是她的鬼,自始至终也只认她一个主子。也就是太后忽然将兰桂嬷嬷派了过来,不然云冉最得用的应当是郑氏安排来的周嬷嬷。
如今周嬷嬷在王府里替云冉管着嫁妆,平日里也从不与兰桂嬷嬷争先,老老实实替自家小主子守着钱财。
常春见王妃并未多问兰桂嬷嬷的事,遂也放心下来,打了个千,继续清理人手。
青菱陪着云冉回到寝殿,也察觉到不对劲:“娘子,兰桂嬷嬷她是不是……云冉难得肃起面孔,朝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不论她做了什么,她都是太后的人,是非对错,都有太后处置,不是我们能管的。”青菱怔怔,又忽的被自家娘子拉着坐下。
“殿下曾与我说,宫里的人不可信,我先前还不觉得有什么,但经过昨夜,我觉得有些话该信还得信。”
云冉望着她道:“你是在扬州时,阿娘就派来照顾我的,足见阿娘对你的器重和信赖,日后……日后咱们在宫里行走,都小心点。”青菱比云冉还长上几岁,一向也觉自己比小娘子成熟稳重,不曾想如今竞被小娘子安慰叮嘱了,霎时既心软又心疼,反握住自家娘子的手:“奴婢记住了。”
“也请娘子放心,无论何时,奴婢都是一心向着您,往后也只认您一位主子。”
眨眼就入了夜。
兰桂嬷嬷走了,常春也带走了十来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