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戴着粉色小帽子的小知遇抬起头看看瞿明理,在爸爸很有耐心地又教了两遍之后,才噗噗吐出两个"波波"。
倒是祁严遇记性不错,对瞿明理显然还有印象,“瞿伯伯您也调到燕京了吗?”
“没,我有点事来找你妈妈。“瞿明理对这个孩子也是很熟悉了,以前总能在祁放的自行车上见到。
只是才一年没见,这孩子又长高了不少,连两人后生的小姑娘都已经一岁多了。
瞿明理难得来一趟,严雪没让他走,自己动手炒了几个菜,招待他在家里吃晚饭。
席间她还给几人都倒了酒,一端起酒盅,就想起了当初在瞿明理宿舍那次。瞿明理应该是也想起来了,看看祁放,“小祁你少喝点。”见祁放低“嗯”了声,又忍不住感叹,“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快十年了。”从他刚到澄水林业局,因为刹车失灵差点被人讹诈,严雪和祁放帮他解围,已经快十年了。
那时只是萍水相逢,几人甚至都没有想过以后会再见,谁知竞然牵扯这么深。
瞿明理更没有想到只是意外碰到的两个年轻人,竟然给自己带来那么多惊喜,人都走了,还不忘给他送上一份大礼。他举杯敬敬不再那么年轻的两人,“说起来还要谢谢你们俩,这些年没少为我为长山做事情。”
这话绝对出自真心,严雪也就真心笑了,“我跟祁放也是为了自己,何况关键时刻还是您不顾风险保的我们。”
当初那事换了别人,可未必敢那么和吴行德对着干,说不好她和祁放得吃点亏。
可她和祁放都没有看错人,也没有上错船,瞿明理从没把他们当成自己捞政绩的工具,而是真心和他们相交。
他也是一直初心不改想做实事,换了别人收到严雪那封信,可未必会亲自赶来燕京。
几人互敬一杯,严雪提起了长山市,“这一年变化挺大的吧?”“确实挺大。"瞿明理点头,“除了城镇,农村和林场也开始铺设电缆了。”“那可真是件好事。"严雪可还记得最开始在林场,那几年白天没有电的生活。
更别提之前在关里老家,农村连晚上都没有电,熬过那些岁月,生活总算越过越好了。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临走前,瞿明理还在纸上给两人留了串号码,“这是我父亲办公室的电话,有事你们可以联系他。”也算是第一次在两人面前提及了自己的家世,严雪真诚道过谢,让祁放仔细将那张纸收进了箱子里。
不管以后用不用得到,总是一条人脉,瞿明理也是真没拿他们当外人,才会跟他们说这些。
送完人回去,二老太太和祁严遇已经在收拾桌子了,只剩祁知遇小朋友还坐在桌边。
这孩子两只小手都按在桌沿上,似是对酒盅有些好奇,凑上去闻了下,又不感兴趣地转开。
小姑娘跟哥哥小的时候不太一样,情绪稳定得很,就是人看着有些懒。别的孩子学走路,都是没学会走就想跑,她倒好,走上几步就不动了,甚至想原地坐下。
哥哥不论拿什么逗着她往前走,她也不动,反而伸了小手跟哥哥要东西。哥哥没办法,把东西递给她,她又拉了哥哥的裤腿,“抱。”然后祁严遇就认命地抱妹妹,祁知遇小朋友呢,开开心心坐在哥哥牌代步车上玩玩具。
这会儿爸爸妈妈都喝了酒,她也不嫌弃,倒是她哥哥一脸受不了,把她又抱回自己那屋睡了。
祁知遇小朋友随遇而安,爸爸妈妈那能睡,哥哥太姥姥那能睡,连爷爷家她也是躺下就睡,还睡得很香。
于是祁秘书借酒上岗,第二天出屋时神清气爽,倒是严雪难得睡晚了。只可惜秘书出屋的时候遇上了他们家小老板,父子俩在门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老板立即问:“妈妈呢?”
祁秘书脸色都没有变一下,拿出了当年二老太太哄严继刚的说辞,“你妈妈喝多了,还没起来。”
可惜他儿子不是他乖巧可爱的小舅子,“妈妈比你能喝多了,你都能起来。”
就真的可惜亲生的退不了货,不然祁放都想联系厂家把他退回去。祁放有点怀念自家小舅子,殊不知祁严遇也在怀念自家小舅舅,想跟小舅舅吐槽。
他觉得他家很不对劲,人家都是妈妈带孩子,他爸爸倒好,让他带妹妹,他妈妈带自己。
都三十岁的人了,还离不开媳妇,怎么他爸爸是没长大吗?有次爷爷带他去北海划船,他刚下水,就发现前面船上那俩人有点眼熟。再一看,那不是早上刚把他打包送走的爸妈吗?敢情送走他,就是为了单独出来玩。
他当时就喊了一声,结果他爸跟没听见似的,几下把船划远了。还是他妈妈听到,才让他爸又划回来。
还有他这个名字,从他上学那天起,就总有人问他:“你妈妈是不是姓严?”
也不知道他妈妈要是跟郎姨一样姓个钮祜禄,他爸爸能不能给他也加到名字里去。
祁严遇等了几天,总算等到小舅舅休息回来,还没来得及吐槽,小舅舅先带回来一个消息。
“你说你们学校要往D国派留学生,你语言过关了?"亚雪着实有些没想到。二老太太也吃了一惊,“这个D国在哪啊?得挺远的吧?”“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