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进来说吧。”
祁放身旁跟出严雪笑盈盈的脸,自然又熟络,严雪还推了推祁严遇,“严遇叫爷爷。”
祁放让祁开帮着找房子,就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严雪自然也希望他不要像书里一样遗憾。
听妈妈让自己叫爷爷,祁严遇立即大声叫了,叫完又眨了下眼睛,“您是我亲爷爷啊?″
“对,给你写信,给你寄连环画的亲爷爷。"面对这个第一次见的小孙子,祁经纬没那么复杂,脸上露出了笑容。
然后小家伙立马表示上次他寄的连环画很好看,还讲了自己觉得最精彩的一段,讲得有模有样。
自己送给孙子的东西得到了孙子的喜爱,祁经纬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你要是喜欢,爷爷还给你买。”
“那倒是不急。“小家伙弯着一双桃花眼,凑近爷爷几分,像在说悄悄话,“爷爷外面那车是您的吗?”
严雪就知道,看看祁放,发现祁放也在看儿子,还在那小子头上揉了把。只有祁经纬还不太了解这个孙子,“是爷爷的,怎么?你想坐?”祁严遇立马点头,“如果爷爷让我坐的话。我还没坐过这种呢,只坐过运货的,还有拖拉机。”
这祁经纬还能说什么,当即便把自己此行的目的先放到一边,“当然让坐,现在就坐。”
小家伙那眼睛当时便弯了起来,好听话也跟不要钱似的,“爷爷您真好!”祁放在旁边看着,总觉得记忆里那个威严的父亲迟早有一天会被自家儿子忽悠瘸。
这才刚见面,他儿子就混上车了,还不止想一个人混,“爷爷我能不能把妹妹也带上?她也没坐过这种车。”
“你有妹妹了?”
孩子还小,祁放也没给祁经纬寄照片,祁经纬显然还不知道这事。于是小家伙又拉着爷爷进屋看他的妹妹,看得祁经纬在摇床边站了半天,“真好。”
小放还能在那样的情况下,在他无力关照的时候有家有业,儿女双全。祁经纬心情颇为复杂,看到跟在后面进来的严雪,和当初的祁开一样,说了句谢谢。
带着小孙子和犹自呼呼大睡的小孙女去外面兜了一圈,正碰上二老太太买完菜回来,他还和二老太太也说了一遍。
二老太太哪见过这么大的官,人都懵了,听说是祁放的父亲,这才把一颗受宠若惊的心放回肚子。
祁经纬却是真心感谢,“多亏有您照顾他,小放这些年身边一直也没个女性长辈。”
他妻子早亡,一生都没有再娶,祁放外公那边,外婆也早在动乱中去世了。看到严雪,看到一双孙子孙女,看到二老太太,他才觉得儿子身上有了烟火气,而不是像台精密运转的机器。
或许也是有了这么一个家,儿子才能从那么艰难的日子里熬过来,依旧大步向前。
最终祁经纬还是没有应二老太太的邀留下来吃饭,只拿走了两个孩子的户口,和严雪给他装的一篮香椿芽。
东西带回去,叫保姆做了香椿面,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然吃出了点当年的味道。
严雪这边,祁严遇小朋友吃第一口的时候就皱起了脸,显然觉得味道有些怪。
祁放跟没看见似的,又往他碗里添了些,“不是你要吃?要吃就多吃点。小家伙明显厥了下嘴巴,但东西的确是他要的,他还是硬着头皮往下吃了。然后吃着吃着,适应了那个味道,又觉得还好,甚至还有种跟老家山菜都不同的鲜美。
晚上躺在新家的炕上,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到院子里粗壮的香椿树。祁放过去拉窗帘的时候顿了下,望着窗外看了良久,跟严雪说:“要是咱爸来接严遇,让他去吧。”
严雪刚把小女儿哄睡着,还在帮女儿往被子里塞肉肉的小手,“放下了?“孩子总得有爷爷。“祁放将窗帘拉好,也过来看了看小闺女,声音很轻。让他回去上演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他做不到。但祁经纬想亲近孙子,他也不会拦着。
上一代人的恩怨就让它留在上一代,他的孩子要比他幸福,比他拥有更多爱。
而他,只要有她,有孩子们就够了,祁放轻轻摸了摸严雪的发。祁经纬动作很快,没几天两个孩子的户口就办了下来,祁严遇小朋友也正式转进了附近的小学。
小家伙背着书包上学去了,他的老父亲也不用整天在家面对他,时不时相看两相厌。
剩一个乖乖软软的小女儿陪着自己准备考试,就要轻松多了,祁放每天还能教严雪骑骑自行车,打打香椿。
燕京太大,就连严雪就读的燕大都不小,没有自行车实在不方便,两人就想办法买了辆。
车子是26的,比28车轮直径小两英寸,严雪骑着正好,可惜严雪不会骑。上辈子一开始,她用的是爸爸那辆残疾人代步车,后面实在不方便,又换了三轮,始终没摸过自行车。
这辈子一直上班近,孩子上学也近,东西祁放都买回来了,她才想起来她不会。
两个孩子都挺大了的人在外面学骑车,祁放还在后面帮严雪扶着,严雪都要以为他们是大学生情侣了。
估计别人也少见这样的,还有人朝他们吹了个口哨,“十几年不见,祁放你连这耐心都有了。”
严雪望过去,发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