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势顿时散发出来,压得黄观涛后面的话直接噎了回去。
白崇禧锐利的目光盯着他,冷冷地问道:“黄观涛,我问你,你们二团,从宜昌回来后,伤亡了多少人?又补充了多少新兵?给我说实话!”
在白崇禧那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目光下,黄观涛的气势顿时矮了半截,他低下头,声音也小了许多:“报告白长官……伤亡八百六十二人,补充了……七百八十六名新兵。」
白崇禧的嘴角撇出一丝冷笑,追问道:“那你认为,你们二团现在恢复战斗力了吗?
那些新兵,连枪都还没摸热乎,你拉他们上正面战场,是让他们去送死吗?一个伤亡了近三分之一老兵的部队,你敢说你的战斗力没问题?”
“我……”
黄观涛彻底说不出话来了,他涨红了脸,低着头,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白崇禧重重地一拍沙盘边缘,发出一声脆响。
白崇禧的声音在偌大的指挥室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冰冷的耳光,狠狠地抽在黄观涛的脸上。
“乱弹琴!你把打仗当成什么了?小孩子过家家吗?”
白崇禧的手指几乎要戳到黄观涛的鼻子上,“让一群连枪栓都拉不利索的新兵蛋子上战场,你这是在带着他们建功立业吗?不!你这是在谋杀!是在拿他们年轻的生命,去满足你那可笑的虚荣心!你这是要害死他们!”
他的声音越来越严厉,充满了说不出的威严和凌厉。
“这不是勇敢!这是莽撞!是鲁莽!是对你手下每一个士兵生命的不负责任!”
“我告诉你,黄观涛!想打仗可以,全军上下,谁不想打胜仗?
但前提是,把你的部队给老子彻彻底底地训练好!把那些新兵给我练出个兵样来!否则,别说上战场了,你这个二团团长的位置还能不能当下去,都是个问题!”
这一连串毫不留情的训斥,如同重锤一般,一锤一锤地砸在黄观涛的心上。
他那张原本因为急躁而涨红的脸,此刻已经变得面如土色,最后甚至有些发白。
他高昂的头颅一点点地低了下去,挺直的腰杆也垮了下来,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主心骨,再也没有了刚才闯进来时那股理直气壮的劲头。
他嘴唇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因为他知道,白副总指挥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对的。
“是……职部……知错了。”
黄观涛的面色涨红,一副羞愧难耐的模样。
他默默地后退了两步,对着苏耀阳和白崇禧敬了个军礼,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子,灰溜溜地走出了指挥室。
看到黄观涛无言以对的离开,苏耀阳在心里暗自对白崇禧竖起了大拇指。
果然是姜还是老的辣啊。
自己虽然是总指挥,但毕竟年轻,资历尚浅。
对于这些跟着自己从南京一起杀出来的骄兵悍将,有时候还真不好把话说得太重。
而白崇禧就不同了,他可是带了数十年兵、指挥过百万大军的老将,威望和资历摆在那里。
由他来唱这个黑脸,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
寥寥数语,就将黄观涛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猛将训得服服帖帖,无言以对。这种手段,自己还真得好好学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