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余的蠢货!”
他现在全明白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中国军队的战略反攻,这他妈的就是一场被自己手下蠢猪一样的行为给逼出来的、不死不休的私人复仇。
一想到这里,多田骏就恨不得立刻冲进太原的第一军司令部,把筱冢义男那个蠢货的脑袋当场劈开,好好看看他那颗榆木脑袋里装的到底是脑浆,还是做浆糊用的米汤!
一个堂堂的大日本帝国陆军中将,一个方面军下属主力兵团的司令官,居然去搞什么见不得光的暗杀!
难道他不知道,这种手段一旦失败,就必然会招来对方不死不休的疯狂报复吗?
这根本就是军事常识!
而且,你做就做了,还偏偏他妈的失败了,这才是最不可饶恕的。
如果刺杀成功,苏耀阳身死,民团大乱,那他筱冢义男就是帝国功臣。
可现在,刺杀失败,不仅没能解决问题,反而制造了一个天大的问题,他就是帝国的罪人!
笠原幸雄看着多田骏那张黑得能滴出水来的脸,以及那因为愤怒而不断抽搐的嘴角,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司令官阁下,那……咱们现在怎么办?难道真的坐视不管,任由筱冢义男被那支那民团消灭吗?”
多田骏差点没忍住当场飚出一句,“我管他去死!”。
但话到嘴边,他还是硬生生地把这股火气给压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可是华北方面军的司令官,不是司令部门口站岗的那个上等兵,这种极度不负责任的气话,当然不能说出口。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飞速权衡着利弊。
不能不管。
绝对不能不管。
太原是帝国在山西的统治核心,是整个山西战略的基石。
太原一旦失守,整个山西的局势就会立刻产生连锁反应,雪崩式的崩塌。
那些原本被皇军死死压制住的中国军队,无论是中央军、晋绥军还是八路军,肯定会第一时间从各个角落里冒出来,像闻到血腥味的狼群一样扑上来。
尤其是阎锡山那个老奸巨猾的投机者,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一旦山西全境失守,筱冢义男固然是难逃一死,剖腹谢罪都是轻的。
而他这个华北方面军司令官,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大本营追究下来,他这个“用人不明、指挥不当”的罪名是无论如何也跑不掉的,被解除职务,送上军事法庭都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多田骏只觉得一阵头痛欲裂,他睁开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疲惫。
最终,他只能发出一声长长的、充满了憋屈的叹息。
“唉……”
他无力地挥了挥手,对笠原幸雄下达了那个他最不想下达,但又不得不下的命令。
“电令……驻扎在河间的第27师团,和驻扎在张家口的独立混成第7旅团,马上集结部队,立即……立即驰援太原!”
说出这句话,仿佛抽干了他全身的力气。
从河间和张家口抽调这两支机动部队,就意味着华北平原和察哈尔地区的防御将出现巨大的空档。这无异于拆了东墙补西墙,同时也是一场豪赌,赌这段时间察哈尔地区和河北地区不会发生什么大事。
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给筱冢义男那个蠢货的愚蠢行为,擦屁股。
…………
就在日军华北方面军因为一个愚蠢的刺杀行动而被迫拆东墙补西墙,陷入战略被动之时,山西民团的地下总指挥部里,也并非一片祥和。
一场小小的“骚乱”正在上演。
“总座!副总指挥!”
二团团长黄观涛几乎是闯进了指挥室,他那张黝黑的脸上写满了急躁和不满,嗓门大得让正在沙盘边低声议事的苏耀阳和白崇禧都吓了一跳。
他几步冲到两人面前,敬了个礼,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嚷嚷起来:“总座,大伙儿都有活干了,一团、五团、六团都领了主攻任务,就连补充团都捞了个预备队的名头,凭什么就把我们二团、三团、四团给撇下来看家啊?”
看着心急火燎、满脸委屈的黄观涛,苏耀阳不禁有些好笑,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老黄,坐下说。
怎么,让你们休息还不乐意了?”
黄观涛哪里肯坐,梗着脖子说道:“总座,咱们当兵的就是要打仗的!
这眼看着就要跟小鬼子干一场大的,把太原那老窝都给端了,这么大的功劳,您不让我们上,弟兄们心里不服啊!”
苏耀阳收起笑容,耐心地解释道:“老黄,你听我说。
我和白长官主要是考虑到你们二团、三团和四团,刚从宜昌那鬼门关里打完硬仗回来,部队极为的疲劳。
加上刚补充了一大批新兵,老兵和新兵之间还需要一定时间的磨合,战斗力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你们现在不要着急,好好训练部队,把新兵蛋子都给我练成老兵,这才是正经事。”
“可是总座……我们……”黄观涛还想争辩,他觉得自己的部队还能打。
“什么我们我们的!”
一直没说话的白崇禧可不会惯着他,把脸一板,一股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