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场不对等的屠杀。
子弹击中地面,会掀起一大片泥土和草屑;击中掩体,能将沙袋直接打穿。
而一旦击中人体……那名士兵的身体会像被重锤砸中的西瓜一样,瞬间四分五裂。手臂、大腿、甚至整个上半身,都会在恐怖的动能下被直接撕裂、抛飞出去。
日军的火力在m2重机枪的绝对压制下,显得无比拉胯和可笑。
他们手中的三八大盖和“歪把子”轻机枪拼命还击,但子弹打在山西民团加固过的工事上,只能溅起一些无力的火星和尘土。
他们被死死地压在原地,连头都抬不起来。任何试图移动或者还击的举动,都会立刻招来那两条死亡火鞭的重点关照。
张文山冷酷地看着这一切,看着那些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日本兵,在重机枪的火力下被成片地屠戮,伤亡数字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攀升。
就在日军的步兵被山西民团强大的交叉火力打得抬不起头,阵地前沿的尸体越堆越多的时候,战场的平衡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打破了。
“轰!轰隆!”
左侧的友军阵地上,突然腾起了几团夹杂着黑烟的火球!
紧接着,一个撕心裂肺的喊声通过战壕里的士兵们口耳相传,迅速传到了张文山的耳朵里:“排长!不好了!鬼子的坦克!鬼子的坦克从左边摸过来了!”
张文山心中猛地一沉,立即扭头望去。只见在左翼阵地的侧前方,十几辆涂着土黄色迷彩、外形低矮的九七式中型坦克,正冒着黑烟,以不快的速度但却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阵地快速冲来!
这些钢铁怪兽一边冲锋,炮塔上那根短粗的57毫米坦克炮就不断地开火,将一枚枚炮弹砸进己方的战壕里,炸起漫天烟尘。坦克车体和炮塔上的三挺7.7毫米机枪也在疯狂地倾吐着火舌,一时间,原本火力占优的左侧阵地,竟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瞬间被压制得哑了火。
“重机枪!调转枪口!打坦克!”一名连长大声地咆哮着。
正在朝前方步兵开火的三挺m2勃朗宁重机枪,立刻吃力地调转沉重的枪身,对准了那些冲锋而来的日军坦克。
“咚咚咚咚咚……”
沉闷的枪声中,12.7毫米的子弹链疯狂地扫射过去,狠狠地撞在九七式坦克的正面装甲上。
然而,令人绝望的一幕发生了。
由于距离尚远,而且仓促之间,机枪手们根本来不及更换穿甲弹。
普通的机枪弹头打在坦克倾斜的装甲上,除了溅起一串串耀眼的火星,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外,根本无法对这些皮糙肉厚的铁乌龟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日军的坦克手们见状,气焰更加嚣张。他们抓住这个机会,精准地用坦克炮进行点名。
“轰……”
一发57毫米炮弹准确地命中了一个重机枪阵地,剧烈的爆炸直接将那挺宝贵的m2重机枪连同两名机枪手一起掀上了天,化作一团飞散的血肉和钢铁零件。
转眼之间,就有好几挺重机枪被这样摧毁。失去了重火力压制,左翼阵地眼看着就要被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
“反坦克枪……反坦克枪……”有人大声呼喊着。
就在张文山心急如焚,甚至已经拔出了手枪,准备带着人上去用集束手榴弹拼命的时候,一阵更加雄浑、更加有力的引擎轰鸣声,从他们的后方传了过来!
大地开始震动!
只见十几辆比九七式坦克高大威猛得多的m4谢尔曼坦克,履带翻飞,卷起滚滚烟尘,从后方的预备阵地冲了出来!正是刚刚补充完弹药的装甲营二营及时赶到了!
“是我们的坦克!”战壕里的士兵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约翰的车组就在这支援军之中。他透过潜望镜,看着那些在他眼里如同劣质玩具般的九七式坦克,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微笑。
“炮手!目标正前方,敌方坦克!穿甲弹,一发装填!”
“装填完毕!”
“距离六百米,开火!”
“轰……”
谢尔曼坦克那根修长的76毫米主炮猛地向后一缩,一枚穿甲弹以远超音速的速度,拖着一道淡淡的轨迹,精准地命中了最前方一辆九七式坦克的炮塔正面。
没有任何悬念。
九七式坦克那层薄薄的装甲,在高速穿甲弹面前,脆弱得就像一层纸。
弹头轻易地钻了进去,在坦克内部引爆了弹药。
下一秒,那辆九七式坦克的炮塔被巨大的内部爆炸整个掀飞到半空中,旋转着落下,车体则变成了一个熊熊燃烧的巨大火炬。
这只是一个开始。
谢尔曼坦克群,对上日军的坦克,完全是一场单方面的技术性屠杀。
“目标锁定……开火!”
“开火!”
伴随着一声声沉闷的炮响,一辆又一辆的九七式坦克被精准地点名、击毁、引爆。
日军坦克手们惊恐地发现,他们的57毫米炮弹,打在谢尔曼的正面装甲上,大部分时候只能无奈地弹开,而对方的炮弹,却能轻而易举地将他们送上西天。
仅仅几分钟的交火后,日军的这个坦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