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烦,见乔夫人不动声色就知道阿娘也不满意什么曹表哥,就继续说:“谁说我要嫁人了?我要学我姑姑!”
乔夫人淡淡看了她一眼,神情里多了几分不赞成。
上官敏训是上官家的奇葩,年轻时家里给她定过一门亲,然而成了望门寡。
上官敏训直接就说要守望门寡不嫁人了,家里横竖劝也没用,外人还说她守节呢,实际上她就是不想嫁人。
从来没有见过哪个望门寡像她这么守的,年纪轻轻在外面四处周游,等上官肃投了越王她就跟着在越王部下做些文吏主簿的事情,中间门陛下还想撮合过她和蔺玉呢,但是上官敏训死活不同意,就说自己志不在嫁人。
蔺玉那样的金龟婿都看不上,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等开了国上官敏训就直接在外面做官了。
乔夫人虽然支持女儿去女学,却是不太愿意她和上官敏训一样的。
周夫人听上官灵韫的“志向”,也歇了让自己儿子娶上官灵韫的心思了,她虽然眼馋上官灵韫的家世,但是上官灵韫主意太大了,还是弄个和顺些的儿媳好些。
两个夫人坐着又聊了一会天,上官灵韫在旁边听得无聊,就借口自己还有什么作业要写,就离开了。
打发走女儿,乔夫人面上在笑,心里却在思量周夫人什么时候进入正题,果然周夫人左右看看,问乔夫人:“表哥快下衙门了吧,怎么还不回来?”
原来是找上官渡的,乔夫人心想,却笑着说:“可能被公务绊住了。”
“表嫂也要对表哥上点心,这男人回来晚了,谁知道是被公务绊住了,还是被别的什么绊住了。”周夫人酸溜溜地说。
乔夫人听到这里大概有点猜到她来的目的了,肯定是和曹显宗那忘宗的东西纳的什么小妾有关了。
可是这事能找到他们家,该不会是要徇私枉法吧?
乔夫人内心提起了警戒,但是面上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我家官人我一直很放心。”
周夫人看了她的笑脸,只觉得刺眼,就说:“谁知道呢?像我们家曹显宗再老实不过的人,都敢在我眼皮底子下养外室呢。”
哦,养外室了。乔夫人在心里想,这不奇怪。
只是她听到“再老实不过的人”差点笑出来了,好容易忍住,旁边丫鬟看出来了,就递了新果盘来,乔夫人一边吃一边看起来很关心地问她:“妹婿又做了什么呢?”
周夫人就拿起帕子开始抹眼泪:“我这些年嫁到曹家,家里大小事从无失责的地方,就是有点喜欢拈酸吃醋些,嫂子你不懂我的苦,你与表哥和睦。
“哎,虽然我爱吃醋可是我也不是什么母夜叉,哪里想到他还敢背着还有一个家呢?
“和那外室小门一关直接做了夫妻呢,什么好的都往她那送,我是被蒙在鼓里的瞎子聋子,他在外面还有夫人都不知道。”
然后她又装模作样地继续说:“要是那个妹妹是个良家,我们家爷喜欢我也认了,一定八抬大轿纳了进来,风光抬举了她。
“我也没什么好怕的,儿子也立住了,他们恩爱他们的。可是那个外室以前是在倚云楼卖过笑的花魁,这如何能让我和她共事一夫?”
“是是是,是不太像话了。”乔夫人一边听八卦一边敷衍应着,心里还是在想,可是这与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周夫人又说:“如今我们爷外任了不带我,要带那个妹妹走,我听闻那个外室还有一个妹妹,从小骨肉分离。
“我就想着我要是能帮她找回亲妹妹,到时候她有了我的恩情,就会答应我不再缠着爷,也算两全其美。”
乔夫人高深莫测地“哦”了一声,然后周夫人终于进入主题了:“我也不是坏人,能看见人家骨肉分离,就四处帮忙打听她妹妹的下落,她伺候我男人伺候得好,她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
“我打听了半天,听说之前倚云楼的有个叫绿挽的知道些眉目,可是这个绿挽……”
“哎,真是造孽,这个绿挽被下了大狱了。我也不想救她,只是期盼表哥行个方便叫我见一面这个绿挽。”
乔夫人终于懂她的目的了,心里松了一口气,什么找人家妹妹骨肉团聚,乔夫人觉得周夫人估计是想抓人家妹妹威胁外室。
她于是面露难色:“这外面的事也不是我能做主的。”
周夫人就笑着说:“所以我想着表嫂您能不能在表哥面前帮我说说,行个方便?我不做多余的事情,就是见一面绿挽。”
说着她拉着乔夫人的手故作亲热:“亲戚间门抬抬手帮帮忙的事情。”
乔夫人看起来答应了,心里却有些头疼,这都是些什么事。
于是她忍不住朝周夫人说:“曹显宗好色的毛病这么多年了,你今儿弄走一个外室,明儿还有别的外室呢,每次这样多麻烦。
“不如和离了吧,你表哥同僚下属里也有不少年纪相仿的鳏夫,品行都正得很。”
乔夫人也是发自肺腑劝诫周夫人的,这么多年了,亲戚家这些事,她看着都累了,还不如索性和离了舒服。
那个姓曹的也就那样,巴着也没意思,周夫人还年轻呢,不愁二嫁。
然而周夫人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