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墨般曜黑的眸中缓缓浮现出些许疑惑与探究,定定地注视着前方女子的背影。
不一会儿,覆雨便将人带了过来。
是一位长相玉润端正,穿着干净妥帖,举止大方的少女。
少女年岁幼学,朝季旷柔行过礼后便径直走到了她的身后,安静乖巧地站着。
相三娘怔愣地看着她,随后陡然尖声道:“这不可能,这孩子这般大,看起来得有十岁了,相泊云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孩子!”
季旷柔闻言微微眯眼,眼神锐利语气冰冷地说道;“你的意思是本郡主眼盲,被个小娃娃骗了?”
她这话说得很轻,却威慑力极强,相三娘被吓得痉挛了一下,慌忙伏地磕头道歉。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她磕得很用力,身下又是灰砖铺就的路面,咚咚的响声听得人牙酸,不一会额头便磕破了皮沁出了血。
“你们说,这是不是你家大小姐的孩子?”
季旷柔端坐在对着身后相府众人说道。
被问到的刘管事和曹氏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是我姐姐的孩子。”
下一刻,一个清冷的男声响起,相泊月穿过人群来到季旷柔身侧站定。
他看着那个容貌和姐姐毫无半点相像的孩子,又一次重复道:“是她的。”
相泊月不知为何季旷柔会出手帮他,但显然想要击退面前的这群豺狗,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是最好的法子。
不是亲生的又如何,明昭郡主开口说是,那便就是。
闻言,季旷柔点了点头,道了声
“很好。”
说罢,她陡然沉下声,“来人,将这群擅闯民宅的刁民轰出去,各大二十大板,押送见官!”
翻云得了令,当即带着人将以相三娘为首的几人拖了下去。
走远后,相三娘她们好似才反应过来,陡然拔高了音量,大喊着冤枉。
好似方才撞门冲进相府的,不是她们似的。
等到人声彻底消匿,相泊月觉察到一个视线,他转过头正撞进季旷柔带着笑的眼睛里。
女人斜倚在檀衣上,手指虚撑着下颌,两指轻搭在额角神情十分闲适,端的是一派风流,正侧身微微仰头看他。
也不知看了多久。
“帮了相府那么大一个忙,相公子不打算请本郡主进屋坐坐?”
闻听此言,相泊月淡然地扫了季旷柔一眼,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季旷柔便听到了他又道。
“彩川,为郡主奉茶。”
被喊道的小侍彩川,方才见到季旷柔后,心中兢战又惊艳,现下离她这般近也只敢小心翼翼地偷看她。
明昭郡主虽行事霸道纨绔,但长相却比他见过的一些文雅书生更加俊秀,出身也是一等一的好。
“郡主,请、请随奴来。”
说完这话时,彩川不知道的是他的耳朵已经红透了。
在主位落座后,季旷柔修长洁净的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刮蹭着盏边,等到覆雨将闲杂人等都轰出去后,她才悠然开口。
“晴然,以后你便跟着这个哥哥生活,唤他舅父,明白吗?”
被唤作晴然的的女孩跪地称是,随后她抬起头,面上故作老成的伪装褪下后,流露出孩童特有的纯真与可爱。
她走近了些,眼中流露出希冀与渴望。
“那郡主姨姨呢,您能时常来看晴然吗,昔日晴然一直呆在江州,一年都见不了姨姨几面,实在想您的紧。”
闻言,季旷柔看了眼端坐在侧位上,正垂头抿茶的相泊月。
笑道:“当然,如若你泊月舅父愿意的话。”
话毕,晴然便高兴地叫喊了几声太好了。
相泊月品茶的身形也随之一顿,面上因方才季旷柔的话微微敛眉,但最终未置一词。
殊不知,季旷柔一边与晴然闲聊,一边已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
发现他自坐在那而,便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现下还一直用左手拿盏。
可季旷柔分明记得,相泊月明明是右撇子,
少顷,季旷柔便对着门边站着的翻云吩咐道:“去找根银针来。”
待拿到银针后,季旷柔捏着那根银针,朝着相泊月走去。
翻云与覆雨见状,虽有不解主子要做什么,但还是听话地退了出去,顺便也将晴然带了下去。
相泊月一抬头,便见到季旷柔站在自己面前,面无表情地捏着一根银针。
他微微皱眉,声音近乎冰寒地询问,“郡主这是要做什么?”
“将右手伸出来。”
相泊月闻言仍是皱眉,身形并未动。
季旷柔见此轻啧了一声,径直抓住了他放在膝头蜷缩着的右手。
下一刻,对方像受惊后的兔子,开始剧烈挣扎了起来,但奈何女男有别,任凭相泊月怎么挣扎,他的右手手腕被季旷柔攥在了手中,纹丝不动。
“明昭郡主,您这是要做何,女男有别还望您自重!”
相泊月见挣扎不过,干脆停了下来,咬牙睨着她冷声说道。
可谁知,季旷柔只看了他一眼,便又快速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