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静静看着他:“我以为你会让我放你自由。”
“自由?这东西是不能被人施舍的,得我自己挣回来。”他舔了舔牙尖的血:“我能挣回来第一次,就能挣回来第二次。”
“但说真的,吃了一次肉,却没吃干净,我这心里是真的惦记。”
“我不挑地,就这里也行,你让我上-一次,我马上告诉你。”
“……”李妮妮:“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现在的情况?”
她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胸口,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
“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我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如果你老老实实交代,我或许还能给你一条活路,但如果你顽固不化,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
“旧情?”
摄政王子立刻抓住了这两个字。
他玛蒂尔达一般东欧人的深邃双眼,紧紧盯着李妮妮,唇边也带出了一丝笑。
“说仔细一点,别害羞,我们有什么旧情?你要是能说得让我开心,我说不定就考虑一下告诉你。”
李妮妮:“……”
李妮妮彻底被他消磨完了耐心。
她懒得和他废话,站起来,头也不抬地朝身边白衣侍从冷声说:“把他绑起来,眼睛蒙上,跟我走。”
李妮妮将摄政王子带到了一个封闭的房间。
这个房间远离了喧嚣的矿场,在一处安静的树林中。
李妮妮命人搬来一个十字架,像绑耶稣基督一样,将摄政王子绑上去,手脚都绑在十字架上。
她蒙着摄政王子的眼睛,随手拿了一颗钉子,又拿了一个锤头。
下一秒,她毫无征兆地一锤下去,将摄政王子的两只手腕钉在了十字架上。
然后她命人解开了绳子。
摄政王子整个人的重量,顿时都聚集在了那两颗钉子上。
他整个人因为重力向下坠,钉子就向上拉扯他的皮肉。
摄政王子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他白皙的皮肤剧烈地扭曲起来,额头上的冷汗也簌簌而下。
但是他却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等到最疼的那一阵过去以后,他居然还能弯起嘴角,朝李妮妮笑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一天?”
“我记得太深了,每一个细节我都能记住……那一天是达摩神主的庆典,我把你从猕猴桃树上抱下来时,可没想到有一天,你会把我钉在十字架上。”
“我以为自己捡的是一只小猫,没想到自己捡回来的是一头老虎。”
李妮妮反手在他的手腕静脉上划了一刀。
“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
她扬了扬下巴,还没来得及说话,身边的白衣侍从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已经转身将一个装了半桶水的木桶,放在摄政王子割开的手臂下。
李妮妮:?
啪嗒。
几滴血落进桶里。
不到万不得已,李妮妮不想搞出人命。
这个假放血地方法虽然俗,但说不定会有一点作用。
“我刚才割开了你的动脉,只要十五分钟,你就会因为失血而手脚冰凉,眼前发黑,再过半个小时,你就会因为失血过多死亡。”
摄政王子时常和时空偷渡者打交道,是听得懂现代计时单位的。
白衣侍从拖来了一把专门为李妮妮打造的椅子,无声无息地放在李妮妮身后。
李妮妮在摄政王子面前坐下,慢条斯理地说:“看在我们那点算不上旧情的旧情上,我再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只要你告诉我你和那些时空偷渡者交易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就让你活下去。”
摄政王子笑道:“那你要失算了。”
李妮妮不理会他,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待着。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摄政王子手上的伤口早已经愈合,后来的滴血声,都是李妮妮身边的侍从从小羊皮袋子里挤出来的水。
摄政王子却依然一言不发。
快到十分钟的时候,李妮妮看到摄政王子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就知道这个男人根本没有上当。
这种方法,是通过让受刑者以为自己的血快流光,在恐惧中对自己造成心理暗示和心理压力,从而坦露真相。
但这个方法对于意志力极强的人是没有用的。
那就没办法了。
李妮妮再次走上前去。
这次她直接划开了摄政王子的动脉。
划开动脉的流血量和划开静脉时的流血量果然不一样,李妮妮只感到一股强劲的冲力,一股血流顿时从摄政王子的手腕处直接喷涌了出来。
李妮妮重新坐回椅子。
她也不催摄政王子说话,只是静静等待着。
等谁先把血流光,又或者是等谁先低头。
但是出乎李妮妮的意料,摄政王子脸上却并没有任何焦急和恐惧的神情,他甚至依然微微笑着,只是脸颊因为失血而苍白如纸。
似乎近在咫尺的死亡,伤害不了他分毫。
李妮妮慢慢蹙起眉,起身走到摄政王子身前。
就在这时,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李妮妮清楚地看见,摄政王子手腕上被割开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