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鼓鸣冤的架势:“就算堂兄你身份贵重,可也不能欺负我的兄弟吧?”他弯身一把拉起柏十七气冲冲往外走:“十七别怕,万事有我!”
两个人一阵旋风似的从舱房里出去了,只余舒长风主仆俩大眼瞪小眼。
舒长风:“无事属下就告退了。”迅速闪人。
舱房里只剩下了赵无咎一个人,他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挪动轮椅靠近与柏十七相邻的舱壁一侧,面无表情从轮椅的暗格里拉出来一个宛如铜铃的东西紧贴在舱壁上。
赵子恒将人拉进隔壁舱房,柏十七才摔开他的胳膊,压低了声音说:“行了啊兄弟!再演就过了,你是为了明早不再爬起来扎马步才同你堂兄闹这一出的吧?”
“胡说八道!”赵子恒也是诞着脸小声辩解:“我为兄弟不惜得罪了堂兄,你不记情就算了,居然还污蔑我!”在柏十七了然的眼神之下,不由讪讪:“为你两肋插刀是真,顺便……顺便让堂兄感受一番我的怒气,明日说不定就能免去扎马步了。”
柏十七嗤笑一声:“我就知道你是为自己打算!”
赵子恒朝后躺倒在床上,舒服的直哼哼,对赵无咎之事大发议论:“你不知道,堂兄是个冷淡的人,我们堂兄弟不少,但唯独他不好亲近,一把年纪忙于国事还未成亲,父母都要急死了,偏偏还伤了腿,真是运气不好。”
柏十七:“我方才就想问了,你一时说你堂兄身份高贵,一时又说忙于国事,到底怎么个高贵法?”两人认识多年,他一直胡吹大气,说自己家财万贯,柏十七便当他是个富家纨绔子,但家中既有这般身份贵重的堂兄,他的身份也低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短小君……
明天补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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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两人相识于苏州,赵子恒打扮的像个纨绔,行事也与纨绔无异,唯独性格爽朗大气,被她揍成了猪头,还能与她称兄道弟,实为难得。
柏十七曾经问过他家中境况,他也曾说过“靠着祖宗荫庇做些闲散营生”,又是从京都而来,便当他家中父辈在做生意,才能供他闲来挥霍。
说起来两人算是真正的狐朋狗友,一起吃喝玩乐看姑娘,唯独不涉正经事。
赵子恒看起来就不大靠谱,此刻眼神躲闪,吞吞吐吐:“我堂兄就……就是当官的嘛。”
柏十七:“几品官?”
漕帮身份低微,柏十七每年押送漕粮北上,都要与沿途关卡大大小小的官吏打交道,便是个九品芝麻官,也能在她面前吃拿卡要,庶民之苦她早有体会。
赵子恒:“……论品级可就俗气了!”亲王是超品,不知道说出来会不会吓到无法无天的柏十七?
柏十七踹了他一脚:“你就装吧?你堂兄看起来就是个老古板,实在不大像个会巴结上司的,还一副忧国忧民的严肃模样,是不是品级不太高啊?”
她心中已经勾勒出赵无咎不会钻营常年升不了职却任劳任怨的古板正经模样:“没事,反正就算是六七品官那也比我这个白身要强上许多。”
阶级壁垒森严,官员与漕船上押粮的她地位天差地别。
隔壁忧国忧民的老古板:“……”
赵子恒笑的心虚:“……也差不多吧。”亲王的上司就是当今圣上,亦父亦君,堂兄……似乎也用不着拿出钻营的劲头巴结亲爹吧?
久经历练的柏十七笑骂:“你这胡吹大气还是改改罢!”京都官员遍地走,一块砖头砸下能有好几个四品官员,赵子恒犯了吹牛的毛病,她要再认真追究赵无咎的品级,岂不等于掀了他的面皮,让兄弟难堪可就不妙了。
她不再寻根究底,又提起下船之事,还诱惑赵子恒:“下个城镇可很是热闹啊,吃喝玩乐都有,你是留在船上扎马步呢还是下船去玩呢?”
赵子恒想都不必想:“总不能咱们下船玩,把堂兄丢在船上吧?”
赵无咎肯定不会同意他到处乱跑!
柏十七拍着胸脯保证:“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
等赵子恒又扎了两日马步,舒长风在漕船上搜了柏十七好几回,都没找到她的藏身之处,漕船终于停在一处颇为繁华的城镇准备补给瓜果菜蔬。
漕船停靠在码头上,柏十七便窜了出来,亲自去隔壁见赵无咎,笑的热情洋溢:“堂兄闷坏了吧?咱们这就下船走走。”上手就来推轮椅。
舒长风连忙上前阻止:“柏少帮主,我家主子不准备下船。”
柏十七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推着轮椅就走,还谴责舒长风:“你懂什么?一个人整天处于幽闭的环境,心里很容易生出毛病!你们做人下属的不但不替主子排忧解难,想办法逗他开怀,竟然还阻止他出门,真是太不称职了!要是担心安全问题,召集所有人跟着沿途保护啊!”
赵无咎还从来没遇上过在他面前自说自话,连意见也不肯征询就替他做主的人才,一时惊异的都忘了反驳她的话,就已经被推出了客舱。
外面朝阳初升,码头上一片繁忙景象,柏十七推着他下船的时候,向管伯使了个眼色,叮嘱道:“蔬菜瓜果还有肉类都多多采买些,可别多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