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苦。”
蒋铰明:“所以你为什么要喜欢她。”
张三没想过蒋铰明会问这个问题。不是你为什么会喜欢她,而是——你为什么要喜欢她。
他感到莫名其妙:“……什么?”
蒋铰明话说得轻飘飘的,像认真思考过,又像狭隘的偏见,带着片面固执的心态:“一切痛苦的根源在于你自己。喜欢一个人就是自觉自愿地把虐待自己的权利交给她。如果你不喜欢,就不会有任何能让你痛苦的机会。”
张三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蒋铰明:“喜欢这种事怎么能控制得住啊?”
“怎么不能控制住?”蒋铰明把碗里的葱花挑出来。
张三心里翻白眼:“你这种没喜欢过人又整天被人在屁股后面追着的大少爷懂什么……”
在同一时刻。
蒋铰明和李四同时开口。
蒋铰明:“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喜欢过人?”
李四眯着眼:“那好像是……”
隔壁烧烤店飘来一股白烟,呛人熏眼的烟飘到蒋铰明眼前,在蒙蒙白烟之间,蒋铰明的视线捕捉到了李四口中正说到的——
“梁空湘。”
是梁空湘。
微凉的风轻轻刮着视线所及的一切事物,卷着梁空湘脚边的落叶,掠过滨江大道两侧的灌木丛发出沙沙声响。
她穿蓝白短袖校服,单肩背着书包,松垮垮瘪瘪的挂在她一侧肩上,右边挂着耳机低头专注地看着横过来的手机屏幕,走得很慢。
她喜欢的一名摄影师转行拍短片后拿下了一个新人电影奖项,在社交账号上发了短片链接,趁补习班回家这段路,她赶紧点开影片。
江面的风一阵阵的,呼啦啦把她头发吹得往一边飞,梁空湘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捋好头发别在耳后,盯着手机往回走。
走了一阵,短片快放完时,她身后突然冒出声音:“喂。”
梁空湘暂停回头,见身后坐在自行车上的是蒋铰明,愣了愣:“怎么了?”
“有纸巾么?”
“什么?”梁空湘拔了唯一一只耳机,以为是自己没听清:“不好意思。”
蒋铰明扯了扯自己袖子上的油渍,“纸巾。上次送你的就算一笔勾销了。”
梁空湘仔细看才看清他衣领上的黄渍。其实可以不用擦,那个绿豆大小的黄渍早已风干了。
她客观地说:“不需要擦。”
蒋铰明很没礼貌,“啧”了声,说她:“不是你的衣服,你当然不爱惜。”
莫名被他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梁空湘只好无奈地从侧边摸出一包纸,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蒋铰明接过来却没先拆开包装,在手心里反复从正面看到反面,再从反面看到正面,随后扫了眼梁空湘:“没记错的话,这是我给你的那包吧?”
梁空湘其实没有什么印象了,距离拿到这包纸也至少有一个月了,她回家时把这包纸随手放在桌上,也许是某天顺手放在了书包侧边,“是的,谢谢。”
她见蒋铰明拿过去,觉得也算是物归原主了,道谢完之后便要走,谁知道蒋铰明骑车拦在她面前。
俩人对视着。
梁空湘被迫停住脚,神色平静地望着他:“还有什么事吗?”
“有,”他两条腿撑在地上,横着挡住梁空湘,忽然把身上外套脱下来抛过去,梁空湘下意识接住,不解地看着他。蒋铰明理了理里面的短袖,“你还欠我一次谢,记得么?”
说的是楼梯那次,梁空湘记得。
“我帮你一次,你今晚帮我一次,就算我们两清了。”蒋铰明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开始随口胡诌:“我爸管我管得特严,知道我把衣服弄脏了估计得挨一次家暴。你帮我拿去干洗店洗完,明天这个点在这里等我,我过来拿。”
梁空湘捏着薄外套,对蒋铰明的说辞半信半疑。嘉颜知道很多八卦,总是在她耳边自言自语,说蒋铰明看着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但实际上家里很乱,妈妈一早不在了,爸爸又不爱他,一家子亲戚成天就算计着他爸的公司,都想横插一脚分一杯羹。
“看着我做什么?”蒋铰明也直勾勾地盯着她:“还是说,你喜欢一直欠着我?”
梁空湘看了眼手机屏幕,显示十点半,不早了。“好,明天十点半在这里等你。”
她把外套收在书包里,重新挂上耳机把剩下五分钟看完。
进门换鞋时,外婆坐在沙发上叉着水果看狗血三角恋,听到动静后捧着水果盘站起来,“今天怎么晚了一刻钟?”
“在江边吹了会儿风,”梁空湘把书包挂门后,“妈妈睡了吗?”
“没有,洗澡去了。”外婆看着鼓囊囊的书包皱眉:“书包里装什么了?”
梁空湘隐隐听见浴室的水声,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外婆的话,朝门上看了一眼,走过去顺手把包取下来挂在手臂上笑了笑:“同学的外套。”
不是外婆提醒,梁空湘都快忘记蒋铰明的外套,放书包一晚上怕给他放皱了。她不完全了解蒋铰明点性格,但也会猜想他会说什么,大概是会夸张地责怪她没有照顾好他的衣服。
想到这里,她还觉得有些头疼。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