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抱不平,肆意嘲讽。
纵使心有准备,此刻也觉得不可思议。
都是一群打嘴炮的乌合之众,无聊至极。
周先生面露不虞,厉声道:“肃静。”
商凝语并不生气,若是她毫无防备,可能会恼羞成怒,与她们好好理一理论,可她已知前因后果,便觉得无聊,看这群女娘像是看一群跳梁小丑。
平静才是最好的反击。
她等着周先生宣布结束,离开台上。
就在这时,玉面桃花般矜贵世子却不干了。
他扯了嘴角,抓住前方率先开口的女娘,问:“看来这位娘子对花卉一道很有一翻真知灼见,不知娘子去年......抑或是前年,参赛拿的是何作品?”
犹如金鸡被捏住嗓子,程娘子盈盈笑声嘎然而止,愣愣地看着江昱,半响才回神。
神色坦然又不失羞赧,道:“我并不曾选花卉这一课,世子若想瞧手艺,我可以为世子点茶。”
“那就是这位小娘子对落梅惊鸿深有研究,”江昱打断她,继续道,“不知可否跟大家讲一讲,也好让这位商娘子仔细学学,落梅惊鸿应该如何制作,又是应当如何独出心裁,令人惊艳?”
程娘子暗暗皱眉,她不曾真正学过花卉,但此刻不过是纸上谈兵,她不惧说几句,可江世子的神情却告诉她,她说出来的落梅惊鸿,必须比这位商娘子的惊艳,比眼前的落梅惊鸿更别具一格。
其他女娘默默对视几眼,噤若寒蝉。
江世子目光如炬,一副等待受教的模样。
程娘子头皮发麻,却只能硬声道:“自然应该是丝绒叠瓣,降绡攒蕊,虬枝错落排列疏密有致,再加三两朵花苞点缀以示金粟初绽,俯仰相背以合自然生机。”
江昱颔首:“这不过是梅傲枝头的景象,落字何解?惊鸿二字,又当如何呈现呢?”
程娘子哑然,点茶向来讲究最终口味,好坏自有分辨,花艺一道竟是如此拆解分析的吗?
江昱瞧出她的为难,嗤笑一声,道:“方才见这位女娘高谈阔论,指点江山,还当是位深藏不露的行家高手,岂料竟是来班门弄斧的,腹笥空空也敢笑话别人。”
程娘子面色发白,旁边的女娘见状不忍,又心存好奇,问:“我等对花艺不熟,既然世子深谙此道,不如说说,程娘子所言,与这商娘子所作,除了取巧部分,又有何不同?世子凭何断定我等是班门弄斧?”
江昱双手抱胸,回敬:“这梅枝俯仰相背皆合古法,疏密虚实暗蕴画理,尔等坐井观天,怕是连皮毛未窥,竟敢大言不惭?我劝尔等还是收收狂犬吠日的本事,免得黔驴技穷,丑态毕露。”
对面二女面色惨白,羞怒交加,身子摇摇欲坠。
周先生扶额,暗暗心道,这江世子的嘴也忒毒了,上前打圆场,赶紧吩咐商白二位女娘下去。
商凝语横扫江昱一眼,心中无语,事态因他而起,他倒是多管闲事,再横插一脚。
下一场终于继续,程娘子以及她的好伴友悄悄离去。乔文川意味不明地扫了江昱一眼,继而专注于台上。
程玄晞悄悄覆手对江昱道:“我瞧着,你这么卖力,商娘子好像并不领你的情。”
江昱掀眸去看,却只看到商凝语决绝离去的背影,他落下眼睫,淡道:“谁要她领情?”
程玄晞:“那你图什么?”
此时,一位女娘端着金匣上台,途径二人面前,金匣之中芬芳四溢,暗香袭来,程玄晞眉头一动,连忙看向江昱。
江昱连打三个喷嚏,才止住鼻尖痒意,道:“不图什么,就是见不得有人坏我名声罢了。”
程玄晞嗤。
江昱扯了嘴角,继续盘着玉骨骰玩。
商凝语落座后抬头,只见台上娘子打开金匣,从里面拿出一串白盈盈的槐花。
此女娘制作花卉,名为《暗香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