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陛下。”
……
眼见阿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扶晓才堪堪收回视线。
章禄装聋作哑地站在他身后。
“赏花宴之后,那几家可都有什么动静?”
“回陛下,盯着的人回禀,旁的几家都不曾有什么摩擦,但近来姚家和殷家两家的下人却在牙行却生了争执,最后这事儿还闹到了大长公主面前。”
扶晓神色不改,吐出的话却极为冷漠:“以太后的名义,召姚家大小姐明日进宫。”
“是,奴才遵旨。”
章禄了然。
赏花宴上,太后对姚家姑娘和平慧郡主的态度最为亲切,对其他家的姑娘来说,这显然是一种暗示,既如此,她们之间也不存在竞争了。那对姚家和殷家来说,这皇后之位都势在必得,自然要拼尽全力将对方拉下去,保住自家姑娘。
姚家难敌殷家和康成大长公主之力,所以,陛下是在故意抬举姚家,让殷家和大长公主以为,太后选中的人是姚家姑娘。
那大长公主必然会不甘心。这样一来,最后就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而这,才是陛下的目的。
因为,这两家的姑娘,谁都不是陛下心中的皇后。
***
蕊青变成浣衣坊宫女的事在宫中引起了诸多议论。
永宁宫的人亲眼目睹蕊青的屋子被尚仪局的人眼都不眨一下地清理干净,都吓得大气不敢出。
霜玉被离香搀扶着看完了这一幕,心有余悸:“蕊青出去做了什么?”
陛下怎么会好端端地直接将人贬入浣衣坊?
她们已经可以出入永宁宫,蕊青离开时,霜玉也瞧见了,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蕊青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的疑问在尚仪局的人临走前得到了答案。
为首的女官一身正蓝色的官衣,面容肃穆,视线冷冷扫过院子里的人,方淡淡道:“陛下口谕,蕊青御前失仪,出言不逊,即日起贬为浣衣坊宫女。”
“陛下宽厚,望尔等以此为戒,切莫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说罢,她似乎往霜玉这边看了一眼,而后拂袖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离去。
警告的意味尤其明显,没人听不出她的意思。
离香顿时忿忿不平:“周尚仪真是好大的威风!”
霜玉眸色一暗,“你也说了她是尚仪。”
“如今永宁宫里我与袁氏算不上主子,说是宫女也不算是宫女,周尚仪这般态度,又有什么可意外的?”
离香哑了一刹,不着痕迹地瞥了眼不远处站着的那人,“袁氏是罪臣之后,姑娘与她比什么?”
霜玉摇头:“我们都一样是先帝赐给陛下的侍妾。如今陛下能让蕊青去浣衣坊,难道还会让我们安然待在永宁宫吗?”
宫里大抵要有真的主子和娘娘了,陛下这是打算提前处理了她们。
“奴婢不明白,姑娘又有何错?”离香心里一酸,被她抱不平。
陛下与先帝不和睦,却要迁怒于先帝赐下的女子,好生没道理!
“姑娘,咱们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
霜玉皱眉咬唇,苍白的唇色很快被她咬得恢复了些许血色。
离香急了:“姑娘!难道您想我们一直这般待在永宁宫吗?往后陛下立了皇后,册了新妃,您又该如何自处啊?”
“您真想落得和蕊青一般的下场吗?”
霜玉眼眸一颤,她当然不想的,当初柳氏胁迫她去勾引六皇子时,她别无选择,她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陛下为何就容不下她呢?阿楹也是一样,但凡给她一丝信任,又怎会对她的解释毫不理睬?
他们何曾考虑过她的处境和感受?
她的眼睑微微下压,眼睫投下的一片阴影使得面容添了几分冷意。
或许,离香的话并非没有道理。
她该想法子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
二人的交谈声不大,不远处站着的袁瑛并未听见,但她看着二人的神情和动作,眼底处却极快地掠过一丝深意。
帝王对于蕊青的处置不仅让永宁宫的人人心浮动起来,也惊动了太后和太妃们。
颐华宫
太后将眉头皱紧,“她们到底是先帝赐的人,皇帝不给她们位分也就罢了,怎么还将人送去浣衣坊了呢?”
浣衣坊里的宫人是满宫中地位最低的,里面的人大多都是犯了错处而被贬的宫人,或是罪臣之后,也有一少部分是刚入宫、年纪较小的宫女。
总而言之,进了里面,就很难有出头之日。
太后身边的嬷嬷却笑:“奴婢想,陛下当是在清理后宫吧。”
见太后露出疑惑的神色,嬷嬷轻声道:“方才御前传来消息,说陛下想让太后将姚家姑娘召进来,同她说说话。”
太后眉头一舒,顿时也笑起来:“皇帝这是看上了姚家的姑娘?哀家也觉得姚家姑娘端正娴雅,是个稳重之人。好好好,你去告诉皇帝,哀家明白他的意思了,让他放心,姚家姑娘这边,有哀家替他着眼。”
嬷嬷“欸”了声,福身退了下去。
从颐华宫出来,她一路来到勤政殿外,守在殿前的小太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