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转身,掏出手机,面无表情地给【五条悟(备注:人傻钱多速来)】发了条信息:
“任务结束。你学生没事,精神状态异常活跃。”
发完她抬头望天。
就不该担心这家伙。五条悟教出来的,果然没一个省心的。
*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校长室内,夜蛾正道正翻阅着手中的任务报告。
“悟,你认真的?她才入学不到两个月,就要推荐她晋升一级咒术师?”
五条悟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搁在茶几上,椅背危险地后仰着,他笑着说:“不到两个月就能独自解决一级咒灵,这种人才要是埋没了,咒术界才真是要完蛋了吧?”
校长却沉默片刻:“可是她的术式很特殊,但是你也知道的,她的能力存疑。”
闻言,五条悟唇角的笑意却缓慢消失了。他坐直身子,椅腿重重砸回地面。脸上的表情有变回了之前那种冷漠的阴郁。
白发教师平静地开口:“咒术界就是被那些老橘子们的条条框框,束缚得太久了。乔伊这种随机应变的才能,不正是我们最需要的吗?”
夜蛾正道没有立刻反驳。目光从手中那份简略却惊世骇俗的报告上抬起,落在自己这位曾经的学生,如今咒术界上的最强者身上。
五条悟脸上那种笑容已经完全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平静,但在这平静之下,是夜蛾所熟悉的强硬,甚至是一丝被刻意压制的对现有秩序的不耐与轻蔑。
“悟,我并非否定她的功绩。独自祓除一级咒灵,甚至根据窗后续的勘测和冥冥的证词,那并非普通一级,其咒力波动和产生的群体感染特性已极度接近特级门槛。这份实力,毋庸置疑。”
他放下报告,双手交叉置于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这是一个准备进行严肃对话的姿态。
“但晋升一级咒术师,从来不仅仅是看实力,更关乎责任,心性,以及其能力的可控性与可评估性。”
夜蛾严肃地道:“乔伊的术式根据你提交的寥寥数语的描述,是在极短时间内,极小范围内,将施加于自身的攻击性咒力或物理性冲击的因果强行倒置,使攻击者自身承受其果。”
“听起来近乎无解,但代价呢?极限呢?对自身咒力的消耗,对精神造成的负荷所有这些关键数据,你的报告里一片空白。”
五条悟没有避开夜蛾的视线,语气平淡无波:“空白?校长,你觉得对于一种能够将咒灵的全力一击原封不动塞回它自己肚子里的术式,传统的评估量表还有意义吗?难道我们要先找一只同等级咒灵,让她再祓除一次,旁边站一排监督拿着秒表记录? ”
他话语里的讽刺意味毫不掩饰。
“这不是玩笑,悟。”夜蛾的声音加重了几分,“咒术师的能力必须清晰。这不仅是为了分配任务时评估风险,更是为了她自身的安全。高层需要的是稳定和可控,而不是一个无法预测的变量。她的术式原理至今成谜,甚至连她本人似乎都无法清晰阐述其根源,这本身就极不正常。”
“高层?那些烂橘子的保险柜里,锁着多少份他们自己都弄不明白的古老术式记载?咒术的本质就是未知,就是人类负面情绪中诞生的,最不讲逻辑的东西本身。”
五条悟嗤笑一声,“他们不是害怕未知,他们是害怕无法被他们掌控的未知。这套把戏,我看了太多年了。”
夜蛾沉默了片刻。他知道五条悟的话有其道理,但他所处的位置让他必须考虑更多。
“悟,你想过没有,如果人人都像她这样,战斗方式毫无章法,咒术界的传承体系是否会受到影响?任务的风险评估将如何进行?辅助监督该如何配合?这背后是一整套运行了数百年的体系。”
“体系?”五条悟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词语,冰冷地开口,“那个让未成年孩子去执行远超其能力范围的任务,导致无谓牺牲的体系?那个论资排辈,压制天才,为了所谓平衡和稳定甚至不惜暗中使绊子的体系?那个烂到根子里,需要彻底革新的体系?”
他的声音并不高昂,却字字砸在夜蛾的心上。
“乔伊很特别,她不需要理解那些复杂的咒术理论传承,不需要遵循世家大族那套繁琐的礼仪和规矩,甚至不需要完全弄明白自己术式的原理。她只需要做一件事,用她所能想到的一切办法,高效地祓除咒灵。而这难道不正是咒术师最核心且最本质的职责吗?”
“至于你所说的风险和控制”五条悟稍稍后靠,语气带上了一丝决断,“我是她的老师,她的能力是我认可的,不管是不是和横滨的异能者类似,她的术式原理,我会逐步解析;她的成长,由我亲自负责引导和看护。”
“她或许无法清晰地解释她的力量来源,但这世上无法解释的术式还少吗?我的无下限术式,在六眼出现之前,不也被视为无法复现的理论吗?难道当时的高层也要把我隔离起来?”
他微微扯了一下唇角,算是在笑:“信任,有时候比控制更有效。尤其是对于天才。”
夜蛾深深地看着五条悟,最终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但忧虑未减:“她的晋升申请会遭到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