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陆霓冲他白眼,靠坐在床头。
阳台的花被吹得乱七八糟,陈延推开门走进来,说:“昨天晚上刮大风了,窗户都没关,你没感觉吗?”
陆霓说:“睡得太死,没听见。”
“不是睡得太死,是你发烧了。”
陆霓睡觉的时候,陈延看她满脸通红,给她量了体温,已经烧到三十八度。在她额头贴退烧贴不管用,只好掰开她嘴喂药。陆霓的齿关咬合非常紧,差点伤了他的手。
陈延的手伸过来,在她额头上摸了几下,明显已经退烧,“你要起来吃点东西吗?”
“有什么?”
“我在砂锅里煮了点粥。"陈延这样说,在陆霓露出惊讶表情之后,他很快又补充:“但似乎失败了。”
陆霓就知道,他一个少爷,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自己过的时候哪怕饿死,也坚决不学做饭,能指望他干什么?
“没必要的话,可以不说。"陆霓吐槽。
陈延:“还有麦片可以吃,我应该不会搞砸。”陆霓起来冲澡换衣服,陈延已经出去了,麦片是最简单的食物,麦片和牛奶混合在一起,放在微波炉里叮两分钟就可以了,陈延又给她切了点苹果片。陆霓吃东西的时候,陈延坐在对面安静看她,陆霓问:“不是说这个假期很忙吗,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陈延说:“事情解决,自然就回了。”
陆霓不假思索地说:“你和x公司的关联交易,这么快就查清楚了?”陈延很敏锐,“你怎么知道x公司?”
陆霓也愣住了,她可能把脑子烧坏了。
陈延是一个严守职业道德的人,事关工作,就算他和陆霓闲聊说起,但也绝不会透露关键信息,更不要说严肃事件。而陆霓知道,是蒋垣那天晚上告诉她的。
她低着头,又吃了一口麦片,沉着冷淡地道:“你前阵子在家打电话,频繁提到这个名字,我就猜到你和他们有关系。这次事情又出得这么急,还会有的可能吗?"她音调轻飘,挑着眉道。
陈延从她的语气里品出了嘲讽的味道,“那你可真是料事如神,有人请你去搞玄学吗?"不知道他是信了还是没信。“所以,解决了?”
“我和他们有来往,不代表我会把项目卖给他们从中获利,哪怕金钱往来,也不代表是违法交易。"陈延说:“别太敏感,正常交际而已。没有规定同行之间不能坐在一起吃个饭。”
他从始至终,对这件事都是松弛的态度,并不那么在乎。陆霓有句接句,“我仍旧奉劝你,行事小心,不要被人抓住把柄,盯着你的人很多,包括我。“她用两根手指,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表示在监视他。
她已经给足暗示,希望他明白。
陈延看着她发笑,抬手在她头发上又摸了摸,趁机问:“你是指给你发短信的人?你已经知道了对方是谁吗?”
“你很想知道吗?"陆霓说:“但这是你自己惹出来的麻烦,不是应该自己解决,怎么来问我?”
陈延正要说话,陆霓放在卧室的手机响了,她回卧室去拿,是一串号码。她心里有个感觉,特意把手机拿到阳台。
狂风过后的空气中有泥土和落叶的味道,十分淳朴,她仰头呼吸一口,调整节奏。刚刚和陈延说话的时候,她竞然有点紧张。点开接听,“什么事?”
电话那端是蒋垣的声音,他开门见山地说:“我昨晚给你打了电话,你没有接。"冷冰冰的,显然这不符合他说的保持手机畅通。陆霓翻看了一下通话记录,昨晚的确有个未接来电,她淡定说:“我那个时候在睡觉,没听见。”
蒋垣也没追究,他只是问她:“你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身体不舒服?”“没事。"难道跟他说发烧烧坏了吗?
“陈延已经回来了?”
“是。"陆霓不知道要跟他说谢谢帮忙,还是感谢他高抬贵手。“你们在做什么?"<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