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角落惬意生活的画面,每一个动作都透着遇见新鲜感的松快。
剩下的两个人,一个出去谈价,一个帮忙搬行李,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们都知道苏亦水的性格,倔得十头牛都打不回来,只能私下讨论。
苏与琮:“这才多大,150平,不是委屈闹闹了。”
苏砚景压低嗓子:“哥,不小了,她一个人要那么大的房子干嘛?晚上会害怕的。”
“算了 ,她喜欢就好。”苏与琮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无尽的担忧,“你说她一个人能行吗?”
两个人莫名其妙对视上了,同时笑着摇头。
“哥,你也知道她在家是什么德性,我都怕她饿死,别说能有什么生活质量。”苏砚景看他哥没什么反应,一次性吐槽个痛快,“苏亦水都瘦成那样了还要挑食,整天宅在房间里,尽干些让人发火的事,欠揍得不行。”
苏与琮:“闹闹在家不是挺乖的吗?”
苏与琮大苏砚景五岁,和苏亦水差七岁,在苏合市的子公司当管理,不常在家。他印象中的妹妹还只是个小孩,并不了解苏亦水“邪恶”的真面目。说来有些惭愧,苏与琮就极尽在物质上补偿妹妹。
苏砚景脸上的惯常游刃有余的笑容冻结裂开,那双总是懒散眯着的眼睛倏然睁大,瞳孔里折射出难以置信的光。这个世界还有如此黑白不分之人吗?
“哥你说的还是人话吗?”他话音未落,就被苏亦水刺一般的胳膊,肘了一下。
苏亦水把水递给苏与琮嘴甜道:“哥哥喝水,辛苦了。”
“哥你看她。”苏砚景委屈。
亲兄妹哪有什么隔夜仇,分明是早就记在族谱上连翻旧账都历久弥新的那种。
苏亦水扔给他另外一瓶,不偏不倚砸进他手心。
中介把写好的合同递给她看:“整租一年,租金每月四千五,包宽带物业不包水电,押三付一,您这边如果合适的话今天就能入住。”
光是房租就占了她一个月工资的二分之一,现在她还请了病假,没有收入,如果不是真心喜欢,苏亦水不会这么冲动。
合同苏与琮看过没问题,苏亦水把名字签上,交完房租,这间漂亮的小房子就是她一个人的。
苏与琮:“我们走了,你晚上把门锁好。”
苏砚景:“我会随时打视频,敢出门你就死定了。”
苏亦水点点头,等他们走后,她立马叫个外卖庆祝一下。
苏亦水全然不知湘檀的别墅里发生了什么。
两夫妻半夜睡不着跑女儿房间后碰上两兄弟一起在阳台喝酒,这样戏剧性的一幕居然会出现在她家。
“要不要给崽崽打电话?”苏女士心慌的不行,开始后怕。
沈知行抚摸着妻子的肩膀:“还记得那年她去外地参加比赛吗,我们两个第一次没跟着走,这感觉和上次一样。”
“爸,你忘了,她拿奖那次我陪着。”苏与琮清楚的记得那次比赛。
从小到大只要是参加比赛,苏亦水就还没有从领奖台上下来过。
“我打个电话问问。”苏砚景的动作行云流水。
“万一,你妹妹睡了呢?”苏爸爸话音未落,电话已经拨出去了。
苏砚景一副胸有成竹样子:“你担心早了。”
视频电话里的苏亦水女士连头都没抬,双腿呈现一百八十度状态,正心无旁骛地剥龙虾看电视。
“干嘛?”这样不耐烦的态度也只有苏砚景能欣赏到。
“崽崽,还没睡啊。”看得出来,苏女士的分离焦虑更重一些。
“对,妈妈我在吃夜宵。”苏亦水听见她的声音后,立马脱下手套把手机拿近。
叮嘱完一系列的注意事项后,苏女士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苏亦水重新戴上手套,对着电视里无厘头的综艺节目咯咯直笑。公寓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咀嚼食物的声音和节目喧闹的声音。忽而,一声清晰的、仿佛来自隔壁阳台的轻响打破静谧。
苏亦水动作一顿,下意识地侧耳倾听,并放低了电视机音量。
只能说明隔壁有人。她这么安慰自己。
独居的不安感来自夜深人静,此刻听觉异常敏锐。
她伸了个懒腰,把行李箱中的护腰给戴好,躺在床上刷手机。
就在这时,手机不合时宜地“叮”了一声。
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我是李文觉。”
大约过了两三秒,又发来一条新的:
“加这个号码。”
苏亦水的笑容僵在脸上,刚获得自由松快,在瞬间被短信打得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