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金刚保的话走,先安抚了自己的师父,但是他此刻脑海之中,诸多线索却都局在一处,总是感觉差了一点甚么。
吴峰只是有了一种感觉,他感觉自己好像是早就陷入了某一种可怕的“洪流”之中。
但是却因为目光所局限。
没有发现。
现在却稍微有些发现了,但是也看不清楚这“洪流”的真面目。
故而吴峰说道:“师公,你意下如何?”
吴观音佑说道:“我自然是同意你师父的观点,不过最后如何,还是须得你下了定论。
毕竞你才是班主。
不过我方才同那人谈了一下,事情比我想的还要棘手,他没有说谎,但是他其实也不清楚自己说的话里,代表了甚么。
他说的阴土出现,并非是局限于一地之间。
而是从蟒巫山到忠平县这一条地脉之上,整个阴土上浮了起来,我在风水之上没有建树,并不清楚这一条地脉到底有多长,若是足够长短的话,那这一下,就是横跨了半个行省的灾祸。
已然可以称得上是一场浩劫!
这般情况,我们拦不住,可能朝廷之中有神仙人物,可以防治。
我等不行。”
吴峰听罢,靠在了墙上说道:“如果一切都是真的,我们还有多久时间?”
吴观音佑说道:“许是几年,许是小十年。
但是这件事情不可开赌,万一赌错,万劫不复,并且还有一件事情一”
吴观音佑说道:“就是他带来的这些人了,这一行人来自于黔中,却并非是朝廷的人。
他们来自于黔中的巫傩法坛,天龙坛。
天龙坛属于当地的土司治下。
而我活着的时候,就听过这土司的名字,从前朝,乃至于前前朝开始,他们就是当地的土皇帝。虽然现在他们名义上是朝廷的宣慰司,但是实际上,他们依旧为所欲为。
天龙坛,就属于这位土皇帝的治下,依附于土皇帝。
这一次来此处,却并非是天龙坛的意思,而是那位土皇帝的意思。
这些人,不过都是些前锋罢了。
真正想要这阴土的,是黔中的那位大土司。
前锋虽然折了,但是这位土司手底下能人异士,不计其数。
这土司还会源源不断的叫人前来。
我们还是需要和这些人不住的斗法。”
吴峰说道:“那如果我们将此事,告知于朝廷呢?”
吴金刚保说道:“徒弟啊,我知道你心善,但是没什么用处。
碎片阴土浮起来,朝廷自然有了办法。
可是地脉勾连碎片这种事情,是不可逆转的。
若是朝廷有办法,那么外头的旱灾,水灾,蝗灾等等灾祸,就不会成为了这一番模样。
人力有穷尽,维护的住一地,就已经是朝廷手段非凡了。
你现在要是想消息告知了朝廷,是告知于哪一个朝廷哩?是城隍庙,还是堂官?
无论是哪一种,都有律法煌煌在上,不得越级上告,否则无论真假,都须得受了刑法。
而你就算是如此传递上去,县官一定会叫你先入山中探查,到时候,你必死无疑。
你是好心,但是你却不知道,你在堂官眼里,并非是什么值得在意之人。
不过是些数字罢了。
师父不晓得其余,师父还不晓得此处的流官么?”
吴金刚保说罢,吴峰说道:“师父,你说服我了!”
不过说罢之后,吴金刚保看到弟子不疾不徐。
吴峰掰着手指,对着自己的师父分说道:“先不论其余的事情,师父,先进行驱傩罢!我们可能还要在这里留下来一段时间。
不过接下来,我们还须得收集了一些草药和粮食,也准备好再给我们添补些人。”
吴金刚保说道:“那你的意思是?”
吴峰的意思是,他要在这里打一个时间差,师父说的什么都对,唯独少了一个最大的变数。那就是吴峰自己。
吴峰要的是“祭品”,祭品越多,吴峰越厉害,就算是跑路,一个“村诡”的跑路,也不及一位“县诡”,乃至于“府诡”安全。
更别说师公说的是几年,乃至于十几年。吴峰的“脱胎换骨”,在有足够祭品的时候,只需要几个月,乃至于更少。
旁人靠不住,吴峰就只能看自己了,所以对于吴峰来说,只要事情不到“十万火急”,吴峰就是一句话,“事到如今,先吃饭罢!”
事到如今,先驱傩罢!驱傩之后,吴峰今晚要将“锦帛”给烧了。
不过对于师父,吴峰的回答是:“师父,你放心的跟着我罢!你永远可以相信你的弟子。
灾难,永远慢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