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阳光,金灿灿的,令人觉得贪念。孟嘉珩想到小时候,某一次他和方知漓有约,但他因为有点事迟到,原本担心她会生气,赶到时,他却忽然停住了脚步。和他记忆里总是张牙舞爪,虚假带刺的模样不同,她就那么安静地坐在那,闭着眼,微微仰着脸晒太阳。
仿佛根本不觉得晒,反而很享受。
可明明她整个人都浸在了暖阳下,他却觉得她很孤独。方知漓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她睁开眼,迎着刺眼的太阳,就这么木着脸发呆,直到眼睛涩疼,他看见她轻轻揉了下,随后伸出手,仿佛在试图抓什么一抓阳光吗?
真傻。
孟嘉珩也没想到,多年后的今天,他竞也有种冲动,想要伸手,去抓那片金灿灿的光痕。
方知漓没注意到他的动静,练了一会儿,她去洗澡。等换上吊带睡裙回来,她咬了颗水果,屈膝坐到他身边,原本是想给他喂,却见他神色专注,那张脸本来就冷冷的难以接近,此时还轻轻蹙着眉,仿佛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她凑了过去,没想到他看的竞是她的课题作业。她对自己其实还挺有信心的,但他这样,让她莫名觉得像是在被老师批改作业,心里怵得慌。
她忽然不太想让他看:“哎,你不许看了。”孟嘉珩就这么闲闲睇了她一眼,将人搂到怀里,没让她走,“有几个地方写得不对。”
方知漓不服,为了维护自己在学业方面的尊严,毫不客气地拍开他的手:“哪里不对?你给我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孟嘉珩禁锢在她腰间的力道一重,将人带回了怀里,还顺嘴咬下了她拿着的水果。
方知漓最开始是不服的,双手环抱着,脸色也冷冷的,但随着他犀利地指出几个点,她轻轻皱着眉,也没那么抗拒了。孟嘉珩说完,她抱着电脑敲,写了一会儿,又不情不愿地问他:“这样对吗?”
她修的课程正好是他以前的主修,在这个课题方面,他的确比她懂。但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不轻不重地捏了下她的脸:“跟我倔什么?”方知漓一身反骨,还特别有好胜心,以前就将他当成了竞争对手,立誓要在成绩上胜过他。
就算有遇到不会的问题,她也不肯低头去问他,就这么自己熬个通宵琢磨。孟嘉珩是真的想把答案送到她面前,却也知道她的性子,直到现在,还是这样。
“快点说呀。”
她没什么好脾气,反正有的是时间,孟嘉珩也挺坏的,摆明了要她付出点什么。
两人僵持许久,她张嘴咬了上去一一
只不过,咬的是他的喉结。
孟嘉珩没料到她会这么凶,轻嘶了一声,搂着她的手重重揉着,威胁似的说:“这是能随便咬的?”
方知漓嫌他烦:“咬死你算了,快点说,不说你现在就滚回国去。”在作业和工作面前,他真是完全不重要了。孟嘉珩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这才慢悠悠地开口提醒。方知漓听得很认真,一个风和日丽,阳光明朗的下午,两人就坐在沙发上,他陪着她修改作业,偶尔给她喂个水果。孟嘉珩算是来休假的,能在这里陪她两周。因为有他在,方知漓无聊的生活多了点新乐趣。大部分时候,他们两人都是在一起,偶尔共同处理工作,去学校也是陪着她。
到了晚上,两人就牵着手去散步一一
散步这件事,曾经从来没有发生在方知漓的生活里,孟嘉珩也是。走走路而已,多无聊啊。
但和他十指相扣,慢悠悠地逛着,她竟觉得这样的时光也很好。路过邻居,那位烫着卷发的白人太太会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而她养的那条大狗也会吐着舌头向他们冲过来。
金毛完全不认生,咧着嘴兴奋摇尾巴。
孟嘉珩的腿被狗蹭了下,洁癖劲儿犯了,臭着脸,偏偏金毛傻乎乎的不懂,还咬着他的裤腿不肯让他走。
他阴沉着脸,方知漓却在边上看热闹,看得还很开心,甚至拍下来分享给了顾湘仪。
走的时候,孟嘉珩的手臂勾着她的颈将人揽到怀里,捏着她的脸,语气带着点恶狠狠的威胁:“这么高兴是吧?”
方知漓瞪他:“还有人看着!”
孟嘉珩的脾气也上来:“我搂着的是我老婆,有什么好羞耻的。”两人虽是领了证,平日里依旧连名带姓地叫,此时从他嘴里听见这两个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很快。
她忍着笑意回头望去,果不其然,除了眼巴巴的大金毛,邻居依旧看着他们,触及她的目光,女人和善的笑意舒展,像是迎着落日余晖,令方知漓觉得脸颊有些热。
有的时候他不在身边,方知漓忙累了,觉得无聊,就想找他。他偶尔是在游泳,她就兴致很足地看着他,男人的身材很好,他的皮肤晒暗了些,从水里出来,薄肌贲张着极具性张力的荷尔蒙。方知漓的脑海里会浮现两人做.爱时的场景。她的莹白,与他的肤色形成极具冲击力的反差,令两人都很兴奋。他回来后,管家便不怎么出现,方知漓也会随心所欲地和他亲密。他去倒水,她便从身后拥住他,在他转过身时,主动勾着他的颈吻了上去。孟嘉珩揽着她的腰,反客为主地掠夺着,方知漓其实就是因为课题作业写烦了,来找他发泄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