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被抓得有些皱,一副精英败类的模样,让人觉得有些不服。“眼镜呢?”
他掼入的时候忽然问,方知漓疑惑地嗯了声,有点想不起来放在哪了。但他不罢休,直接抱着她去找眼镜,就是苦了她,随着走动,深深浅浅撑到不行。
“你有病吗?”
她没忍住骂了几句,孟嘉珩找到她丢在床头柜的无框眼镜,单手抱着人,去够眼镜的时候,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忽地狠冲到底。孟嘉珩给她戴好眼镜,还说了她几句:“谁让你丢三落四的。”面色潮红的女人戴上无框眼镜,额间黏着湿发,明明早已陷入情动,却冷着脸睨他,透着点高高在上的不悦。
可孟嘉珩就是该死的喜欢她这个样子,而或许是男人天生的破坏欲,爱极了她这般高冷不愿意搭理人的模样,却又很重的,恨不得把她撞坏。郝淑雪不在的这段时间,方知漓一直住在他这,但每天晚上会和妈妈打电话。
有几次,郝淑雪都没及时接到电话,她担心了很久,孟嘉珩还说她,和阿姨像是互换了角色。
如果说前几天还没发觉不对,但今天视频的时候,她敏锐发现郝淑雪的脸色有点差,而且看背景,完全不像是在酒店。在她的逼问下,郝淑雪才讪讪承认:“就是肠胃炎,你别担心。”方知漓忍不住唠叨了几句,偶尔孟嘉珩会超绝不经意地入镜,随后装模作样地和郝淑雪说阿姨晚上好。
朱大爷还住着院,方知漓抽空去探望过。
老人家刚做完手术,却还在挂念着小区的各种事情。方知漓有空也会过去帮忙,时间过得还挺快,郝淑雪周六回来的,方知漓接到人还吓了一跳,因为她简直瘦了一大圈。郝淑雪说是体力消耗太大,方知漓有点不相信,想带她去医院,但她说什么都不愿意。
等她休息了几天,方知漓琢磨着让孟嘉珩来家里吃饭。下班后,她给人发来消息过去,问他什么时候结束。孟嘉珩:【二十分钟,你上来等我?】
方知漓拒绝了,李牧槐也还没走,两人一块儿处理着工作,过了不知多久,听见有人敲了敲工作室的门。
男人就这么双手环抱着倚靠,不温不淡地问:“没有打扰你们吧。”方知漓这才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孟嘉珩牵住她的手,问李牧槐:“要送你吗?”
方知漓心觉好笑地捏了下他的手,李牧槐当然不会这么没眼力见,只是没想到孟嘉珩居然还看他不顺眼啊,真有趣。“不用了,我一会儿打车回去。”
方知漓和李牧槐说了声再见,走进电梯里,狐疑地问身边的人:“要是李牧槐真答应要你送呢?”
孟嘉珩只是凉凉睨了她一眼:“我只是随口一问,又不是真的要送。”方知漓没忍住弯了下唇:“小心眼。”
小心眼的孟总在郝淑雪面前又是另一副面孔,谦逊有礼,不卑不亢的。方知漓说他装:“我妈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什么样,她还不清楚吗?”孟嘉珩只是慢条斯理地抿着茶:“如今身份不一样。”方知漓清楚他说的什么意思,喊了一声,双手环抱着质问道:“你和她女儿作对那么多年,难道不该跪下和她道歉吗?”孟嘉珩搂着她的腰,低声落在她耳边,掠起了酥麻的热意:“自己跪不住,就让我跪是吧。”
方知漓愣了下,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骂他死变态,冷着脸锤了他一下。孟嘉珩也只是轻笑着把人拽了回来,郝淑雪中途看到他们两人亲密的模样,笑了笑,可心里却还是有点难过。
吃完饭,孟嘉珩没想多叨扰,却没想到在离开前,郝淑雪喊住他。她把方知漓支开了,从房间里拿了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礼盒,塞给他。“这是她当年想送给你的礼物,第一次,她没有带走,我偷偷藏在行李箱里了。”
孟嘉珩看着手中的腕表,难得流露出怔愣的情绪。郝淑雪的个子其实挺娇小的,站在这个倨傲的男人面前,她有些拘谨,双手还紧紧揪在一起,不同于顾湘仪保养的很好,她白发不少,眼周皱纹交织。“第二次,为了我们的生活,她把这块表卖了,但我又找人买回来了。”孟嘉珩有很多表,手上的这块表,不算是他平时喜爱的品牌,却比其他的任何一款都更为沉重。
郝淑雪不想在一个小辈面前失态,可她想到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想到了女儿的不容易。
“小珩,阿姨其实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们,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也不会分开这么多年。”
“阿姨一一”
“但我真的希望,你们不要再错过彼此了。"她眼里漫着湿红,望着女儿喜欢的人,竭力克制着涌上来的酸意,轻声说:“所以我想请求你,好好爱她。“你们要好好珍惜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