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是不是还要感谢你?”车内气氛顿时陷入尴尬,她撇开视线,语气变得淡漠:“你怎么还揪着这件事不放。”
“还有,什么叫我睡你?少把自己说的这么委屈。”“既然你这么洒脱。”
正逢红灯,他偏头看向她,狭长冷淡的黑眸如同锋锐的钩子尖锐攥住了心脏,让她无处可逃,“你跑什么?”
“为什么要把我拉黑?”
“你在怕什么?”
面对他的咄咄逼人,方知漓攥紧手,忽略喘不过气的闷感,面上没有显露一分的慌乱:“担心你会缠着我才删的。”“就当是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别玩不起。”她清凌凌的眼里毫无波澜,冷漠到令他心脏钝钝泛疼,尤其是一呼吸,仿佛裂开般。
“玩不起。”
他似是嘲讽地一笑,过于冷寂的气氛让方知漓有些不舒服,她打开车窗,冷风灌了进来,那窒息般的压抑才得到缓解。红灯结束,他面无表情地踩下车门,声音恢复了那高高在上的倨傲冷漠:“我说过的,现在轮不到你说结束。”
这个点,道路依旧拥挤,路过某个公交车站时,方知漓看到了坐在那的陌生人,许是刚刚结束工作,神情疲惫,双眼麻木。她也无数次坐在类似的位置上,望着面前的车水马龙,身后是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身处繁华,却很孤独。
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一刻敢让自己停下来,她总是努力工作,努力赚钱,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敢想一一
尤其是他。
许多次,她都觉得快熬不下去了,也在质问自己,这样的生活真的有意义吗?
但她还是坚持下来了。
她现在的生活很好,曾经的一切,方闻廷、粗暴的殴打、粤海湾、那些嘲笑,都已经在她心里淡化了。
时间真的可以消磨过去,她也是真的在往前走。“没有意义。”
她望向他,平静的嗓音沉入他的心里,“而且我们本就没有开始过,不是吗?”
没有开始过……
孟嘉珩真担心,自己看再看一眼她冷漠的模样会失控到出车祸,他下颌紧绷,扶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紧绷,没有回答她的话。他不再说话,方知漓也沉默地望向窗外,夜晚风太大,吹得她鼻子和眼眶都有些发酸,重新关上了窗。
直至接到郝淑雪,车内气氛才好了许多。
她一直在感谢孟嘉珩,面对郝淑雪,男人倒没有冷着脸,态度还算温和。“你们是不是还没吃晚饭?小珩,不介意的话,去阿姨家吃饭吧?”方知漓下意识地想替他拒绝,谁料孟嘉珩压根没看她一眼,答应了郝淑雪。这期间,方知漓欲言又止,他的脸色冷漠,像是根本没察觉到她的目光。怕郝淑雪担心,她还是将想说的话憋了回去。走进她们的小家,孟嘉珩下意识环视了一圈,目视可能还不到一百平。郝淑雪拘谨地为他倒了一杯茶,孟嘉珩接了过来:“您不用这么客气。郝淑雪的手紧捏着衣袖:“那你和漓漓聊,我先去做饭。”方知漓放下包,两人默契没谈在车上的事,只是她有些不悦:“你为什么要答应?″
“你在我妈会很不自在。”
孟嘉珩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双腿交叠坐在与他气质不符的鹅黄色的小沙发上:“阿姨主动邀请,我总不能这么没良心,这种时候还故作姿态。”方知漓不是很想招待他,她走到阳台把白天晒的几盆花端了进来,忽地从头顶落下一道声音:“这什么花?”
她不是很想理他,男人就这么双手插兜巡视领地似的打量着,方知漓关上阳台门的时候,往后差点踩到他。
她指责道:“你能不能别在这碍事!”
孟嘉珩凉凉盯着她,偏偏这时郝淑雪走出来了,见两人之间气氛不对,她开了句玩笑:“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吵架。”方知漓不想和他待在一起,走进厨房帮忙。孟嘉珩扯了下唇,他目光扫视了一圈,定格在方知漓还没收起来的文件上,边上还堆着几本夹着书签的书,大部分都是关于创业的。厨房里,郝淑雪察觉到她心情不好,欲言又止地看了她好几眼。“真的不出去陪他?让客人一个人待着也不太好。”方知漓摘着菜,语气冷冷:“他多大一个人了,有什么好陪的。”“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方知漓眼睫低垂,敛下了一小片阴影:“没有.…”郝淑雪曾经虽然糊涂,但有些事比他们两个当局者要看得清楚,她叹了声气,“你别怪妈妈今天自作主张邀请他。”“他这孩子和他爸不一样,面冷心善,从前也很尊敬我,他妈妈还帮过我们,我其实是心存感激的。”
方知漓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听着她说,紧绷的情绪也软了下去。“你们以前关系这么好,如果不是因为我和你爸,或许你们也不会分开。”“妈。"方知漓的手指被刺了一下,却仿佛察觉不到疼:“这和你没关系。”“你是我的女儿,你什么心思,我还会不知道吗?“郝淑雪望向她的眼里有心疼:“妈妈知道,有时候选择放手,才是最痛苦的。”“漓漓,我们已经脱离了原来的日子了,一切都在变好。所以我也希望,你可以停下来,好好为自己想想。”
“我知道,我和你爸爸失败的婚姻对你影响很大,可是宝贝,妈妈希望你能幸福。如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