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一样,甚至是,他似乎比他们预料的还要冷漠厌恶,说了一句我很闲吗,仿佛连听都不愿意。
见他不耐,大家都识趣地岔开话题,没人再提方知漓的名字。
可他在离开前,撂下了一句话:“滚去方家道歉。”
在明知道是她“恶毒”地毁了所有人的作品的前提下,他却让他们去和她道歉。
他们都觉得孟嘉珩疯了。
直至如今,厉羽望着脸色淡漠的男人,无数次因为他雀跃的心脏在这一刻骤然清醒,甚至恍惚地觉得,他们都错了。
他们所认为的“另类”,不止方知漓一人——
孟嘉珩也是。
或许,他们才是,他们本就是一类人。
“温临泽,你是不是太给自己脸了,嗯?”
他没有任何愠怒的语气,甚至噙着不温不淡的笑意,可温临泽全身的骨头似乎都僵住了,来不及猜测男人和方知漓之间的关系,咽下愈来愈深的惧意,声音发颤,“嘉珩哥,是我错了。”
“我自罚。”
剩下几杯没被砸碎的酒,被他一杯一杯地灌了下去,甚至没有任何的停歇。
在场没人敢开口,他似乎感兴趣了,可那漆黑的视线如同浸了墨,深不见底,没有丝毫的笑意。
他不说话,温临泽不敢停下,他酒量一般,大脑很快浑沌,踉跄着想要去拿边上的酒,却忽然失力往下栽去,手臂瞬间猩红。
厉羽下意识地去扶他,温临泽支撑着身体,却不敢闷哼出声。孟嘉珩起身,居高临下地来到他面前,随之而来的是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你觉得,你哪来的资格评价她的为人。”
温临泽的手还在滴血,下意识地摇头:“没、我没资格....”
“那说说,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温临泽嗫嚅着,说不出一句话。
孟嘉珩似是饶有兴趣,问了其他人。
阚思思一向是怕他的,吞吞吐吐地回答,“嘉珩哥....你,你是个善良的好人。”
“好人?”
他漫不经心地重复了这两个字,转而问了另外一个人。
那人慌张点头,“您能保释方知漓,您.....”
孟嘉珩像是听见什么有意思的事,溢出轻笑,往后退去,无视温临泽的狼狈,噙着浅笑问他,“你也这么觉得?”
温临泽强撑着让自己清醒,喉咙像是被人掐住,说不出一个字来。
“那还真是让你们失望了。”
孟嘉珩唇角的笑意消失的一干二净,睨着他的眼里淬着凉薄的冷意,“我和她,从来都是一类人。”
她手握锋利的匕首,他的选择从来不是阻止,而是补刀。
而她这颗外人眼中黑心的毒苹果,他甘之如饴,且早就百毒不侵。
“滚去和她跪下道歉。”他睇过来的目光冷峭不含温度,“这件事,在我这没完。”
撂下这么一句话,孟嘉珩从包厢离开,随手拦了路过的酒保,问老板在不在。
酒保指着底下和人交谈甚欢的安晴,孟嘉珩的目光却掠过她,望着方知漓,以及,她身边那道碍眼的背影上。
康骏是被方知漓一个电话叫过来的。
玩大冒险的时候,要和微信最近聊天的异性打电话,让对方赶过来接人。
自从那天她亲自将人送回家,康骏变了个人似的,仿佛真的打算努力搞事业了,唯一烦人的就是,他每天像条尾巴一样跟在方知漓身后。
她在大冒险结束后就给他发消息解释了,但这人还是巴巴赶过来了。
此时几人正在听他说前几天去找前女友的事。
他听了方知漓的话,的确觉得自己做的不对,找朋友借钱,买了几个包,亲自送去医院当作分手礼,真诚地反思了自己在感情里不对的地方,并和人道歉。
“所以呢?你前女友怎么说?”
“她说——你唯一能让我解气的方式,就是消失!除非你的葬礼给我发邀请函,别再出现了!”
康骏有模有样地学着女生的语调,说完后,面露委屈。
安晴笑得乐不可支,谭灵已经有点醉了,倒在方知漓怀里打了个嗝,“没错!合格的前任最好是永远消失!”
方知漓也狐疑地问:“你到底是做了多对不起人家的事,才会让她这么恨。”
康骏有苦难言,“真没有。”
前女友甩了他一巴掌后就冷静了,也开始真诚地道歉。
两人敞开心扉说了很久,其实都没什么感情了,但追溯最开始的那一天,他们本就是玩玩而已。
“反正如果我离婚,肯定也不想见到对方。”
谭灵喝醉就口无遮拦的,才刚结婚,方知漓让她呸呸两声不要说这些,被她撒娇着糊弄过去。
“那你呢?你也希望前任不好过吗?”
康骏完全妇女之友的八卦模样。
若是以前,方知漓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她望着面前的酒杯,他放下后,她就再没碰过。
“我只希望,各自两方,都能有自己的生活。”
她话音落下,康骏提音哎嘿一声:“我还以为你也是那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