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还向方知漓和谭灵道谢了。
因为这一插曲,两人的兴致也没了,转身之际,厉羽似乎有点愧疚,温临泽却冷哧了一声,“她又不是没做过这种事。”
“真是她一出现,就有晦气的事。”
谭灵气不过,顿时想回头找他算账,方知漓安抚地拍了拍她,转身,唇角扬着不温不淡的笑意,“幸好你提醒我。”
厉羽和阚思思对视了一眼,只见方知漓没有一句废话,扬手狠狠甩了温临泽一巴掌。
“你居然打我!”
他说着,就要动手打回去,厉羽和阚思思这才回过神拦住了他,方知漓面露讽刺,“不是说有晦气的事吗?”
“我帮你满足了愿望,怎么不跪下来感谢我?”
“方知漓!你还真是和以前一样恶毒!你爸怎么不把你打死——”
“临泽!!”
方知漓没有他们想象中愤怒、羞愧,她只是平静地拿出纸巾擦拭手心,清眸如同死寂毫无波澜的湖海,仿佛一踏入,就会与之同归于尽。
“方闻廷啊,你们不是知道吗?他被我捅了好几刀呢,怎么——”
她唇角扬起清浅的笑意,温和而礼貌地反问,“你想他了?”
“.....”
厉羽和阚思思的背脊生起刺骨的冷意,温临泽像是被掐住了喉咙,如同看待一个疯子般,说不出一句话来。
方知漓也没打算和他们“叙旧”,和谭灵离开后,触上了她欲言又止的视线。
她心跳咯噔一声,意识到自己可能吓到了谭灵,顿时后悔。
可谭灵是个心细的姑娘,她知道,方知漓一定有她不能说的原因,那些事对她来说一定是伤疤一样的存在。
所以,她不打算揭开漓漓的伤疤。
她只是问,“你和他们,以前就认识?”
方知漓明白她有心转移话题,冷硬的心脏像是被人柔软护住,嗯了一声,没有瞒她。
十岁之前,方家并不算富裕,还住在小巷子里,方知漓那会儿还算是个孩子王,性子有点野,也特别有好胜心。
做什么事儿都要做到最好,每天仰着下颌,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搬到粤海湾后,很多事情都在变。
这里住的非富即贵,而方家这样的暴发户,显然处于食物链最底端。
最开始,方闻廷望女成凤,叮嘱她要和那群千金少爷处好关系,也不断地往她身上施压,开始学习各种礼仪。
但他不知道,方知漓根本没办法融入他们的群体,她被排挤了。
不仅如此,她也发现,自己曾经骄傲的一切,在这里根本算不上什么。
同样的年龄,孟嘉珩他们已经可以用流利的英语交流,甚至不像她还带着别扭生涩的口音。平时的休闲娱乐不是玩弹珠、跳皮筋,而是各种高尔夫、交际礼仪,或者是感兴趣的课程,比如骑马、滑雪。
这样的差距,也激起了方知漓的好胜心。
她向来有野心,既然来到了新环境,她会不顾一切地向前走。
而她最大的竞争对手,是孟嘉珩。
他总是带着令人讨厌的高高在上,可她不得不承认,他很厉害,他什么都会。
方闻廷的贪欲越来越大,总是向那些富豪献殷情,方知漓听过许多次,那些富家子弟毫不顾忌地嘲讽方家。
但方闻廷不在意,他甚至想让她和孟嘉珩发展到更亲密的关系,只是他不知道,孟嘉珩这人眼高于顶的,根本不看她一眼。
也是因此,他身边的朋友也看她特别不顺眼,带着偏见,觉得她和方闻廷一样贪婪。
方知漓心态很好,将“攻略”转换成了好胜心,把孟嘉珩当成了自己的竞争者。
她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最开始还会装模作样,假装好脾气,但有时被他高傲自大的模样气到了,也会尖锐地反击。
打不倒他,攻略不了,就恶心死他,哼。
当时,孟嘉珩身边的温临泽最讨厌她。
高一的时候,学校的手做市场,方知漓做的是花瓶,只是她没有和大家一样一起放在教室里。
等第二天活动开始,所有人的作品都被摔毁了,唯有方知漓手上拿着完好无所的瓶。
监控坏了,再加上有人看见她昨晚出现,几乎所有人都认定是她做的。
温临泽当时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方知漓被冷漠的目光围剿,当着所有人的面,甩了他一巴掌。
“看到了吗?”
她没有任何的窘迫,依旧像以前那般扬着下颌,冷冷道,“我想做什么,会直接做。”
“所以到底是谁做的?”
谭灵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真相,方知漓牵了下唇。
当时的气氛很尴尬,温临泽要动手,最后是教导主任出来和稀泥,企图让这件事翻篇。
方知漓永远忘不了他们那时的目光,就好似在说,行了行了,知道是你,但我们善良大度,不和你追究这件事,别闹了,行不行?
她是不是被冤枉的,也没人在意。
“怎么这样啊!”
谭灵要气晕了,方知漓见她这样激动,觉得实在是可爱,安慰道,“后来查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