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影子笼罩着他，带来一种无形的、巨大的压力。席默闻到她身上那股清冷的香气，看见她白大褂一丝不苟的线条。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几乎无法抑制的冲动一一想用脸庞轻轻触碰她的手心。
想在这个姿态里获得一点卑微的安宁。
他似乎真的微微向前倾身。
就在这时，江医生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平静无波，却像一道闪电劈开他的痴妄，破碎他自欺欺人的幻想。
“为什么欺骗我？”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
江医生的嘴唇开合，在席默的眼里，她连这副无情的模样都迷人。“在不是约会的日子，将自己打扮成这般花哨的样子。”“我记得你不是张扬的性子。”
“故意将你们相处的细节描述得甜蜜一一哪怕都是虚构的，却要将这些编造的谎言全部说给我听。”
“你是希望我吃醋吗？”
她温和地、不容置喙地戳破了席默所有可笑的心思。随后，江医生嘴角的笑意消失，那张素来柔和的面容变得面无表情，仿佛覆上了一层坚硬的冰雪。
她冷眼看着他。
席默瞳孔紧缩，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纷乱无章的思绪如杂草一般生长，直到最后都变成一个念头。
她知道了。
或许还能换一个说法。
她一直都知道。
时灿云的脑海中也闪过这个念头。
哪怕导演已经喊了“咔。”
他还久久僵在原地。
他注视着景凌，看她瞬间从戏中抽离出来。那双清凌的眼睛，淡淡扫过他。
随后离开。
她如无事人一般，云淡风轻地，去换下一场戏的衣物。时灿云厌恶这样月光般的目光。
公平地洒在每个人身上，却从不为任何人停留。一一她允许你仰望，但会让你清醒地知道，你永远无法触及。试衣间里狭窄的空间。
景凌注视着这个不速之客，浅色的眼睛映照出对方的混乱、阴郁。“你走错地方了。”
“时老师。”
她的五指被男人修长的手指扣住，慢慢地，压在墙壁上。时灿云抿着唇，目光深深，答非所问。
…你知道。”
“你一直都知道。”
他的唇瓣擦过她的耳畔，落下情人一般亲昵的、抱怨的呢喃。时灿云面无表情又混乱地。
咬住她的唇。
在片场众人都在焦急地寻找两位主演的踪迹时。他们在瞒着所有人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