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小心地将画放到地上,仓库里还囤着好多。她们看着沈清黎一回来就在忙,但是她们又不懂画,只能帮忙做些苦力活了“嗯,今天辛苦你们了。等我找到了,就不用继续了。”沈清黎只需要看一眼就可以排除,所以看起来倒也快。但是她这些年买的画实在是不计其数,用来开个画廊都绰绰有余了。不是,都不是。
沈清黎长发披散着,蜷缩躺在地上,小腿搭在其中一幅画上,玉白的肤色快要和画融为一体。她试图回忆起,那到底是怎样的一幅画,但是就是想不起来,所有有关那幅画的记忆似乎都被磨平了。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也是唯一可以证明,她的梦是真实存在的机会。沈清黎找着找着就睡着了,被阿姨喊起来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她拖着身子去洗了把脸,然后强撑着精神继续找。好在,剩余的已经不多了。
抬脚从这些画上跨过,沈清黎找着一眼望过去最醒目的存在。然而就在她落脚的时候,她不小心踢到了一幅画。那幅画俯瞰着灰蒙蒙的,和其余画框精到致的画作不同,它的画框是暗色的木头,已经出现了被虫蛀的迹象,显出一种暗绿色。
暗色?沈清黎一下子清醒了。她弯下腰,将这幅画拿起,映入眼帘的场景一下子涌进了她的脑海。
是它。画作上有一棵树,不一样的是,坐在树上的小女孩年纪很小,而树下站着等她的哥哥和训斥她的奶奶。一只大黄正摇着尾巴,张嘴等待小女孩的投喂。
沈清黎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幅画,是她几年前出院后买的,当时只觉得场景很温馨、治愈,就带回来了。原来她并不是忘记了,而是将这幅画藏到了她的梦里,当成了自己的。
“不用再搬了,辛苦你们了。“沈清黎语气低弱地让阿姨先出去了。她抱着那幅画躺到了床上,梦里的男孩和老妇人正挥着手和她道别。原来她真的很希望,那个梦是属于她的,她真的好想见一见梦里的两人。不知不觉中,沈清黎哭了。她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她需要尽快想起来。可是现实却告诉她,都是假的。等到她发现自己哭了的时候,床单已经湿了半边。放下画,沈清黎爬起来擦了擦脸。就像沈昭说的,她需要向前看,看向现实。既然不存在那样一段记忆,今晚她就彻底和过去告别吧。
刚好,此时江淮雪打来了电话。白天她就很担心沈清黎,但还是想让她一个人先安静。
“晚上有安排吗?一起吃饭嘛。”
“嗯,好啊。“沈清黎声音哭得有些哑了,江淮雪听出后并没有点出来,“你想去哪里,我去接你。”
沈清黎想了想,“是有一个,你来了我再和你说吧。”坐在车上,江淮雪看着沈清黎带路的地方,有点不确定:“你确定是这里?”
“对。“沈清黎点点头。她很多次路过这里,都会注意到这家店的灯光和装修风格,其实早就想来看看了。
江淮雪看着有些为难,其实她是不介意来这些地方的,但是带着沈清黎…“宝,我记得你不会喝酒吧?”
“没事呀,有你在,而且我可以少喝点。”拗不过沈清黎,江淮雪还是答应了下来。就像沈清黎说的,有她在,她会看好她的。
进去之前,两人约法三章,进酒吧之后,沈清黎最多只能喝一杯,不舒服了两人就要立马回去。
沈清黎一一乖巧应下。
“色子”是这里有名的音吧,驻唱的都是随兴报名的,可遇不可求。她们两个人的运气很好,今晚驻唱的是隔壁市有名的闲游歌手,长相和身高都不错。一开嗓,和专业的也没有多少区别。“你喜欢哪个?“江淮雪笑戳了她一下。
沈清黎最近和厉鹤澜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对于在他之下的男人基本都已经免疫了。她纠结了一会,随便戳了戳左边的一个:“他吧,看起来身材好一点。”江淮雪震惊:“穿着衣服呢,你都能看出来?”沈清黎不自在地轻咳一声道:“大概。"画看得多了,对人体结构也就了然于胸了。有时候看着这些人露出的外面部分,大概就能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联想到了什么,江淮雪一脸好奇地凑得近了些:“那你说说看,厉总的身材怎么样。”
这个都不需要猜,因为她看过。沈清黎耳根一热,好在酒吧里灯光昏暗,看不大出来,“挺、挺好的吧。”
江淮雪"啧"了一声,“但我听说,有些人是中看不中用。不然他也不会单身这么多年了,你说是不是?”
沈清黎瞬间反应过来她是在说什么,借着酒吧的氛围,她也开始有些口无遮拦:“我觉得不会吧。”
“不会?为什么?“江淮雪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八卦。为什么?她总不能说是因为她感受过吧。那一次两人在酒店的时候,厉鹤澜都快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了,她很难不碰到那个位置。而且她觉得,那也不是想忽视就可以忽视的大小.…
“猜的。“沈清黎迅速低头将桌上的一杯饮料喝了下去,江淮雪想拦的时候已经迟了。
“那是我点给自己的果酒,度数很高的。"江淮雪赶紧将剩下的半杯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