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道歉
沈清黎反应过来后很快移开了视线，那天虽然屋里很黑，但她也无法确定，两人是否看见了她的脸。
姜凌的眼神不受控制地落在了沈清黎的唇瓣上，尽管已经缓了很久，仔细看却还是可以看见那过分不自然的红润，分明就是肿了。他此刻心中已然确定，之前在楼上他撞见的就是这两人。只是没想到，厉总平日里看着不近女色，禁欲克制，私下里还是个闷骚的，亲个嘴都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厉鹤澜注意到姜凌的视线,眼神不悦地冷了下来：“还有什么事吗？”姜凌被看得后颈一凉，赶忙收了视线，“没事了厉总,厉总您忙。”等他走后，厉鹤澜转过头，不可避免地也盯上了沈清黎略显红肿的唇瓣：“是他吗？"他问。
沈清黎点了点头，这个声音她记得，是他。“嘴巴还疼吗？"厉鹤澜冷不丁地说道。
沈清黎不自然地别开脑袋，小声嗫嚅道：“还好，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厉鹤澜喉结极其缓慢地上下滚动,无声吞咽下了某种情绪。还可以有下次吗？
很快沈清黎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有歧义的话，连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以后要是有女朋友了，还是要温柔点。”越说越奇怪,沈清黎索性闭上了嘴,侧脸绷得发紧。“不会了。"厉鹤澜看着她,不会有其他女朋友，“要回去吗？”沈清黎只想赶快从这种怪异的氛围中逃出去，她连连点头。厉鹤澜没有向任何人交代，悄无声息地就先带着沈清黎从侧门离开了。等叶青来找人的时候，早已不见了踪影。
两人坐在后座上，厉鹤澜将车后的隔板拉下，把声音完全阻隔在密闭的小小空间里。
“有什么话你现在可以说了。”
厉鹤澜知道沈清黎之前一直没说，是因为担心人多眼杂，被有心之人听到。沈清黎朝车外看了一眼，将她听到的内容如数转告给了他。有关商会，会在下周三的时候公布副会长的人选，这件事沈清黎也听沈知瑜提起过一次。
沈楚云现在上了年纪，要管的事太多，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所以商会的事他全权交给了沈知瑜负责。副会长的位置，沈知瑜也一直在盯着，因为如果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和沈家不和，那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坏事。其实沈清黎进去的时机不好，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快要结束话题了，沈清黎也只听到了一个大概。他们手里似乎掌握厉氏的某个丑闻，打算利用这个丑闻，将厉氏推向舆论中心。
或许是想让厉氏无暇分心，又或许别有所图。总而言之，陈安一定可以从这丑闻中获利。
“姜凌就是陈安安插在公司的内鬼，这些日子你一定要堤防他。“沈清黎刚刚看姜凌的时候，记下了他胸牌前的名字。厉鹤澜听了她的话，沉默了几秒。过了一会说道：“你不好奇那个丑闻是什么吗？”
沈清黎摇了摇头，她只是想提醒厉鹤澜，并不想参与进来。事贵在密而不发，多一个知道，风险就多了一分。而且她相信，厉鹤澜有能力自己解决好。“好。"见沈清黎不想知道，厉鹤澜也没有再往下说。“这件事很重要，谢谢你。"他郑重地向沈清黎道谢。“这没什么，我也只是碰巧经过。”
或许经过是碰巧，可明知走错了还留下来，就是完全为厉氏而考虑了。所以厉鹤澜并没有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和你正式道个歉。”沈清黎眼神一颤：“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车内的缘故，她觉得厉鹤澜的声音很近，就萦绕在她的耳边，挥之不去，带着好听的尾音和磁性的语调。“今晚的事是我做得不好，没有控制住。"厉鹤澜说得认真，他看得出来今晚沈清黎的眼神一直在逃避，他不想因此让她忌讳他。沈清黎听出来厉鹤澜指的是什么，眼神心虚地朝着驾驶座瞄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心里好受点？"厉鹤澜看沈清黎不说话，继续问道。沈清黎只能硬着头皮小声说道：“也没有，你不用想太多，毕竟是我先主动的。”
说起来，她虽然因为这个吻感到了别扭，但是并没有不舒服，甚至……排斥？
作为第一次接吻的经历来说，尽管过了些，却不讨厌。她不是矫情的人，那样的情况下，她只能想出这个最优解。
只是现在，两人之间横亘着一个吻，不管是作为直属上司，还是厉辞的小叔，都很怪异。
她一时之间不知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和他相处。见厉鹤澜还在等自己的回答，她无奈叹了一口气，只好把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没有让我感到不舒服，我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排斥。"说到这里的时候，沈清黎的脸又熟了，她到底为什么要在这里和人讨论这种事，“我还担心你会多想，毕竞我完全没有和你事先说明就亲了你。至于你没有控制住……我很理解你是个男人。”
厉鹤澜平日里看起来再怎么冷淡，首先也是个男人，被女人撩也会有反应。这是当时得到厉鹤澜回应时，沈清黎脑海里闪过的话。沈清黎说了这么多，厉鹤澜只听见了那句“不排斥”，心跳比两人先前接吻时，跳得还要快些。
“好。“厉鹤澜波涛汹涌的思绪最终都汇聚在了这一个"好"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