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出去,您老先别生气。"勒言一边捂着眼睛,一边将房卡慢慢放在了地上,然后身体朝后退着。在走到门口位置的时候,他猛吸一口气对着房间位置喊道:“嫂子对不住,下次我一定亲自上门负荆请罪。”听着他那句"嫂子",沈清黎的脸红的更彻底了。“你进来之前为什么不关门?"她咬着牙,狠狠质问。“是我的不对。”
“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什么?“其实沈清黎知道,刚才那个人应该没有看见自己的脸,但是此刻,她莫名有一种被人抓奸在床的既视感。厉鹤澜知道错了,不再说话。
良久,他才抬头问了一句:“后背还疼吗?”沈清黎一愣,像是和人吵得正凶的时候,被人从头上泼了一盆冷水。“还好。"刚起来是有些感觉的,但是后来光顾着骂他,好像就忘记了这么一回事。
“需要涂药,你昨晚发烧应该是因为伤口发炎了。”沈清黎:“我知道,但是药都在医院,我得先回去才能上药。”“不用。"厉鹤澜打断了她,“我这里有药,你可以先用。”沈清黎抬起头不解:“你这里为什么会有药?”厉鹤澜想了想道:“我习惯出门前让人帮我备上。”想到他连沐浴露和洗发水都要自备,这个解释似乎也很合理。但沈清黎拒绝了,“没事,等我回医院也来得及,这些天一直都是小雪一一”“我早上给她打了电话,她应该快到了。“说着,厉鹤澜低头看了一眼时间。“你把江淮雪喊来了?"沈清黎觉得眼前这个人总是可以做出让她意外的事,“你是怎么和她说的?”
“实话实说。"厉鹤澜四个字说得云淡风轻。沈清黎也没时间再纠结这些有的没的了,至少她得在江淮雪赶来之前,把衣服先穿上,不然就真的是八张嘴也解释不清了。正当她四处低头找衣服的时候,厉鹤澜从衣柜中拿出了一套放在了床头。“穿这套吧,是新的,已经洗过了。你昨天穿的衣服我帮你收在衣柜里了。”
沈清黎表情有些僵硬地道了谢,然后接过了衣服。迎面而来的是淡淡的花香,就像厉鹤澜说得那样,是刚洗晒过后散发出的味道。沈清黎指尖抓着衣服,心情一上一下。看沈清黎没有不喜欢这件衣服,厉鹤澜没再说接下来的话。比如,不喜欢的话,他在衣柜里还为她准备了其他风格的。“手机留给你,有事你可以给江淮雪打电话。如果来不及,你也可以喊我,我就在隔壁。"厉鹤澜把手机放在了床边,转身就要离开。这个时候沈清黎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要去哪。”只见厉鹤澜浅色的瞳孔中划过了一抹暗色:“灭口。”此刻,正在隔壁毫不知情的勒某人打了个寒颤,感慨着这天可真多变,又要下雨了。
然后紧接着,引发这天气异变的人,就走进了这房间。“呦,现在有人疼就是不一样,这精神头旺旺的,起色看起来也变好了。”勒言躺在沙发上翘着个二郎腿,朝他露出了一个堪称爽朗的笑。厉鹤澜斜瞥了他一眼,坐在了他对面:“这次回来干什么?”“想我兄弟了,回来看看。”
厉鹤澜没理他。
过了一会,勒言见他不问,就忍不住地自己把他这次回国的目的说了出来:“我老爹想看看我有没有死在外面,顺便,给我说个媳妇。”勒家向来有到了年纪就结婚的传统,厉鹤澜倒是不意外。不过以勒瑾川的行事风格,没有定下来的事,他也是不会轻易张口的。这就说明,勒家很快就会有喜事了。
“谁?”
“谁啊?"勒言仰着身子仔细想了想:“好像是什么沈家的.….沈清黎,应该是这个名。”
说话间,他完全没有发现坐在他身旁的那个人,用足以杀死他的眼神正盯视着他。
勒言突然感到了一阵冷意,他有些奇怪地转过头对着厉鹤澜,甚至还问起了他的看法:“你怎么不说话?所以这个人怎么样,适合结婚吗?”厉鹤澜冷笑一声:“我看你还是比较适合死在国外。”“不是,这个女人这么可怕吗?你和我说说看。"勒言还以为这其中是有什么说法,他连忙坐好,用手肘捣了捣厉鹤澜,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只有她,绝不可能。”
“为什么?“厉鹤澜的话成功地引起了勒言的好奇,但很快,以他对厉鹤澜这么多年的了解,他联想到了什么。
“刚刚你房间的那个该不会就是一一”
厉鹤澜用眼神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勒言配合着做了一个捂嘴的动作。但他不明白,以厉鹤澜的为人,绝不是那种睡了人家小姑娘不负责的。只要他有那个想法,谁敢和他抢女人?
“你要真在意人家,直接把她娶回家不就好了。还在这和我玩两兄弟抢一个女人的戏码。”
厉鹤澜听到这话神色一软:“现在还不是时候。”“为什么?“勒言不依不挠地凑上前,他和这家伙从小学就在一个班,一直上到了大学毕业。直到他上一次回国,不出意外厉鹤澜都还是一个处。守身如王二十几年,好不容易交出去了,还在这里遮遮掩掩,犹犹豫豫,实在不像他的作风。
“你的问题太多了。”厉鹤澜嫌弃着伸手将他推远了。“首先,收起你心里龌龊的想法,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其次,她不喜欢我,所以以后不要对着她喊嫂子。”勒言听到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