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的,轻声问:“他在害怕什么?”“他为何恐惧更多人归于农场之下?”
人们的生活刚刚开始变好,农场也好,人类也好,刚刚找到能够适应这个游戏的出路,才吃饱饭这么几天而已……
你在害怕什么?
边旭的影像坐在桌子上,边缘微微闪烁着,脸上带着一贯的微笑,静静注视着司知砚。
什么也没说。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跳进了司知砚的脑子里。心跳声一下震耳欲聋,几乎要跳出喉咙,在司知砚的耳边响着。这种感觉如此陌生,司知砚也不清楚此刻在胸腔中沸腾的是怎样的感情是什么,只是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两点。
第一,主神在抗拒,乃至于害怕人类的生存。第二,农场之外,还有无数的人类。如同当年的骸骨渡轮、林秋水等人一样,在饥饿地狱中挣扎;更有无数像聂渡与钟曼文一样的人,为同伴为自己为生存,战斗到最后一刻,呕心沥血,至死不渝。如果他从现在开始韬光养晦,闭门不出…
他们怎么办?
他们还能撑多久?
司知砚双腿交叠,凝视着边旭的眼睛,慢慢地笑了。“这两种路线,我都不选。”
“我要第三种任务。”
“从现在开始,我会去扩大农场规模,拯救更多的人。带更多的人来农场,让更多的人从饥饿的折磨中脱离,受此饱足与幸福。”“对骸骨渡轮做的事情,我会对无数人做无数次,尽我能尽的每一份力。”“我不知道主神因何而恐惧,但是我非常明确一件事,那就是,我的敌人恐惧什么,说明我做对了什么。”
边旭与司知砚对视,口唇微张,慢慢说出了那句熟悉的话,每一字每一个音节,都和司知砚的记忆中对上,一字不差:“…想要拯救他人,本就是一条充满鲜血与痛苦,无法回头的路。”“您要踏碎白骨成丘,撕开棘丛蔽日,孤身跋涉过万里荒原,方有机会窥见云层后的一线天光。”
“即使是这样,您也要继续吗?”
头脑中的迷雾拔开。
司知砚抬起眼睛,鲜红的瞳孔中似乎有火焰燃烧。他的回答,印着破碎的回忆中边旭的嗓音、短暂的四个字、一字一顿、一字不差:
“九死不悔。”
“一一给出你的主线任务吧,新手引导官。”空一一!
头顶传来一声巨响。
天黑了。
不,那不是天黑,而是…有什么东西,遮天蔽日而来。司知砚抬起头,撞进一只巨大的眼瞳中。
屋顶轰然破碎,破损的木片与瓦砾如同雨点般落下,在巨大的轰鸣声与纷乱的尖叫声中,那残损的缺口处,一只巨大的,充满恶意的眼睛,赫然悬于天空之上。金黄色的竖瞳宛如蛇一般立着,似笑非笑地与司知砚对视。那么近,那么近,几乎要贴到他的面前。
一一【主神之眼】,降临。
他是怎么注意到这里的?!
那一瞬间,司知砚体温骤降,如坠冰窟。紧张感一下子攥紧了人类脆弱的心脏,每一滴鲜血都在呼告着:不可撼动,不可狂言。这是超出人类认知的存在,要逃跑,要躲避,这是生理性的本能。面对这样生理性的本能,司知砚慢慢地仰起头,努力压下掌心的顿。将手中的咖啡泼了上去。
哗!
咖啡液洒在那只巨眼上,宛如融化一般。
何等螳臂当车,以卵击石…而又九死不悔的决心。在巨眼的正下方,边旭翘着二郎腿,仿若未觉。他似乎识别到了什么关键信息一般,在一片碎瓦残木中,撑着手臂,放松地笑了:“不愧是您啊。”他凝视着司知砚的表情无比温柔,就像是在看自己的整个世界。司知砚注视着边旭金色的眼睛,血液微微滚沸,只觉得这一刻的氛围无比熟悉。
主神之眼近在咫尺,二人彼此对视,仿佛自成一方世界。多年之前的边旭,是看着什么录下这一段影像的,司知砚不得而知。但不论如何,此时此刻,司知砚注视着边旭,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与自己一模一栏的决心。
“那,”
边旭慢慢地笑起来。
他站起身来,整整衣领,对着司知砚深深一礼。“既然您心意已法决…”
轰!
话音未落,一阵灿烂的金光,陡然在边旭身后爆发。灼目的光辉是白金色的光瀑,热浪滚滚翻涌,顷刻间吞没了巨眼。如同旭日东升,辉光耀目。
整个天幕仿佛都在抽搐,巨眼的瞳孔收缩成危险的针尖状,眼白部分迸发出之蛛网状的焦黑裂痕。他剧烈地抽搐着,仿佛在无声的惨叫。在这灿烂的旭日之下,边旭背光而立,金发飞扬,微笑着执起司知砚的手,印下一个虚无的吻。
“……我等,必将誓死追随,全力以赴。”在他身后,巨眼开始无声地颤抖,眼睑剧烈地震动着,退潮般收缩起来。残余的虹膜碎片流淌着血痕,慢慢地退回天上,映出一片血红的雾光。【叮!】
【入侵外敌已击退。当前农场除草机剩余能量:60%。】【叮!新的主线任务已解锁。】
【主线任务(四):活下去】
【任务目标:】
【1、为农场收集新的饥饿选民:2000人。】【2、收集至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