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红得滴血:“而且我咳嗽还没好,万一过了病气给你怎么办。”司马璟:“若没生病,便可以?”
云冉想了想,点头:“可以吧。”
正如他所说,这本就是夫妻要做的事。
何况,若是和他的话,她并不抗拒。
只是今日实在不是什么好时候,她美梦才做一半,这会儿只想睡觉。就在她又打了个哈欠时,贴在她腿上的大掌撤开,男人听不出情绪的喑哑嗓音在耳畔响起:“云冉,你可知做这事意味着什么?”云冉脑袋困得仿佛一团浆糊,听到他这问,迷迷糊糊道:“意味着……做夫妻?阴阳调和?繁衍生息?”
怎么会有人大半夜不睡觉,来问这些啊。
她抬手圈住男人的腰,脸颊在他肩头蹭了蹭:“殿下,先睡觉吧,有事明天再说。或者等睡醒了,养足了精神,咱们再做这事。”帷帐内却陷入一片静谧。
静到云冉以为他默认了,身上的男人松开了她,平静地躺在了一旁。云冉并没多想,侧过身,习惯性往他怀里蹭了蹭,寻了个合适的角度,再次睡去。
哪怕帐中一片黑暗,瞧不清怀中之人的模样,但司马璟能从这环抱的动作中感觉到她的依赖与亲近一一
可是,不够。
他要的不仅是这些。
她的关心、依赖与亲近。
她的唇瓣、拥抱与身体。
在她眼里,可以给任何一个担任她“夫君"角色的男人,哪怕那个人不是他,她也照样会这般依赖的、乖巧的依偎在那个男人的怀里,由着那人亲吻抚摸、为所欲为……
一想到这点,心脏好似被无数条冰冷的蝮蛇缠绕着,它们张开尖利毒牙,深深撕咬着,注入致命的毒液。
圈着怀中之人的手臂也不禁拢紧,他的脸埋入她的颈间,牙齿摩擦着那柔软的细肉。
可恨,他没有毒牙。
大大
眨眼间到了腊月二十三,御驾回銮的日子。就在行囊收拾妥当,云冉正准备上马车时,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琼枝寻来:“王妃,我们娘娘有请。”
自打云冉落水后,司马璟成日在飞鸾殿守着她,除了郑氏入内探望,其他人统统都被拒之门外。
其中也包括赵太后和郑皇后。
如今皇后有请,云冉下意识看向一侧的男人。司马璟面色沉冷,眉宇微蹙。
云冉心下无奈,她也不知这人最近又在别扭什么,好似从那夜她拒绝他后,他就又变得阴晴不定,冷淡疏离。
她以为是他被拒了不高兴,隔日夜里主动趴在他身上,却被他推开。她问他怎么了,他只幽幽看着她不说话。
弄得云冉也没招了一一
她早说过,她最不喜欢猜来猜去,可司马璟总是这般别扭。“殿下先上车吧,我去表姐那坐坐,晚点回来。”云冉朝他摆摆手,就跟着琼枝走了。
看着她毫不留恋的背影,司马璟胸口愈发沉闷。一旁的常春见状,小心开口:“殿下,外头风冷,您进车里坐吧,别着凉了。”
司马璟不语,直到那道樱粉色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方才睇向常春:“如何才能叫她眼里只有我?”
常春惊愕:“殿、殿下,你问奴才吗?”
司马璟:“不然?”
常春讪讪:“奴才是个无根的太监,这男女之事,奴才也不大清…”一个“但是”还没出口,便见自家主子点头:“你说的是。”常春:“?”
司马璟道:"将云四请来。”
半盏茶后,长信侯府马车里,云商瞪大了眼睛:“又是我?”常春挤着笑:“是呢,四爷这边请。”
云商…”
大大大
云冉并不知司马璟那边又将自家四哥请了过去,她只知今日的皇后表姐十分古怪。
不但神态古怪,说出来的话也与她的性情相悖。就好似一个被操纵的傀儡人,处处都透着违和。待听得郑皇后说“日后再不许这般冲动,有事吩咐身边下人去便是”,她没忍住驳了句:“若是身边的人不会凫水怎么办?便是他们会凫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怕死,难道他们就不怕死吗?”
这是云冉与郑皇后相交以来,第一次反驳这位皇后表姐的话。郑皇后也噎住了。
好半响,才艰涩开口:“冉冉,今时不同往日,你是本朝的正一品王妃。”云冉听出皇后语气中的柔软,也软了语调道:“王妃就不能救人了么?众生面前,人人平等,何况我道门教义便是仙道贵生,无量度人,要我抛却道心,枉顾生死,那我过去十几年的经不是白念了。”郑皇后再次噎住,少倾,她道:“可你已不再是道士了。”云冉……”
她不懂,道士和王妃是不可兼得的身份么。“表姐,倘若那日是你在河边,你会凫水,看到那孩子落水,你会救吗?”云冉问。
郑皇后对上自家表妹清澈如镜的乌眸,默了许久,垂下眼:“不会。”她道:“不是每个人都有你的勇气。”
云冉道:“倘若……我是说倘若,倘若落水的孩子是大皇子,你可希望有人跳下去救他?″
郑皇后:…这是自然。”
话落,两人都静了下来,没再说话。
云冉看着皇后沉默垂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