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后也起身,去了花厅见江岁宁。
不想严若敏看见自己生气,陆观棋直接搬到皇城司住,严慎行得知其中原因后也挠头:“哥,你有点过分了。”
陆观棋冷脸,咬着后槽牙:“在皇城司,叫大人。”
严慎行小声嘀咕:“本来就是。”
陆观棋不耐烦的用手指叩几下桌子:“汇报崇北、图州两地消息,少说废话。”
“哦。”严慎行应声。
在图州的亲从官在凤凰山附近探查时,无意中发现一个昏迷的男人顺着河流从山上漂下,男人身中多处刀伤。亲从官把他送到医馆疗养,目前情况稳定,但拒绝说出自己的身份和所遇之事。亲从官认为此人多半和黑市的楼老大有关,不敢怠慢,立刻飞鸽传书。
陆观棋瞳孔微缩,琢磨道:“慎行,我们马上启程去图州。”
“还有个事儿,是崇北的。康远他们在货站没有找到粮食,倒是发现了裴家商号的货会在那里中转。”严慎行明白,已经三次发现裴家和私盐有关,一次是裴家的货运路线有一半和私盐出现的地方重叠,一次是裴亭云与王播认识,再便是眼前发现的线索。这么多巧合,就不可能是巧合,可裴家和陆家是姻亲,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已经超出事件本身了。
查案并非只是追求真相,和朝政才是紧密相连的关系。
陆观棋微怔,道:“查下去,在没有我的命令前,绝不可以节外生枝。”
“我明白了。”
陆观棋起身,“跟我去图州。”
第二天早上陆府接到陆观棋公出的消息时,陆观棋和严慎行已经到了图州城里。
严若敏听完亲从官的传信,无奈又烦躁,“有劳了。”
说着,让丫鬟给他拿一两银子做辛苦费。
亲从官说什么也不肯要,最后把银子放到椅子上就转身离开。
丫鬟回头看看严若敏。
“算了,收起来吧。对了,江岁宁呢?”严若敏忽然想起,今天没看见她在院子里打扫,“是不舒服么?”
丫鬟点点头:“昨天晚上她被夫人传到锦绣斋问话,回来之后晚上发高烧,奴婢给她找了药服下,现在还没起呢。”
严若敏长叹一口气:“真是造孽。回头让厨房做点小灶给她,清单点的,养养身体。”
“是,严夫人。”
江岁宁的事情和她的身份一样,很快就在陆府被众人遗忘至脑后,无人挂着。
只有宋清荷隔三差五的就会让雪莹来看看她,关心她的心情。
这天陆夫人要带着宋清荷去城外的粮田看看,实地走走陆家的田产。
本来是管家和车夫跟着去,不想走到门口陆成业追上来,说要一起去,“我陪娘和大嫂去,怎么能让女眷单独出门呢,我可不放心。”
陆夫人当儿子孝顺懂事,笑呵呵道:“成业想得周到,那就一起去。”
于是陆成业骑马护送陆家的马车,管家和丫鬟坐第二辆,浩浩荡荡朝城门走去。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马车停在一处宽广的麦田前,陆成业立马翻身下马去扶陆夫人和宋清荷。宋清荷顿了顿,对上陆成业明显不怀好意的眼睛,她忍着不适还是把手搭在他胳膊上。
下了马车,陆夫人道:“忘宜,这片看不到边的田地都是陆家的。一共有七百五十八亩,这还是京城的,在大全其他地方也有我们的田。”
“可是我看账上只有一百九十亩。”宋清荷不可能记错,陆家的账册上确实只登记了这些,并且只说在京城外头有。
陆夫人笑笑:“这七百五十八亩中,有四百亩是你的陪嫁,其余的虽然是陆家所有可没有登记在册。这些呀,等我慢慢告诉你。”
看来陆进以嫁妆的名头,管裴家要了不少钱财地契,真是贪得无厌。
“我看麦田被打理的很好,是雇附近的农民在耕种么?”
陆夫人目光扫了一圈,看到远处有几个人扛着锄头正往地里走,道:“看见了么?那些人便是陆家的长工,他们是陆家的死契仆人,专门在这里种田,不能雇附近的农民,老爷不放心,还是得用自己人。这些长工的妻儿或者父母兄弟姐妹在陆府做事,他们的念想被陆府掐着呢。”
宋清荷明白了,陆家的田地超出合理范畴,所以陆进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就想出这个办法,让下人们耕种“这里有管事的么?”
“有,叫老徐。”陆夫人吩咐管家:“去把老徐找来,见过少夫人。”
“是。”管家弓着腰,立马应下。
等了很久,等到陆夫人都不耐烦了,宋清荷才看见一个人影从田地的另一侧跑过来,边跑边扶着帽子。老徐气喘吁吁的过来,可陆夫人还是生气了。
“是我太长时间不来,都忘了我这个主子了么?”
“没有没有,夫人哪里的话。”老徐大概五十多岁,身体微胖,嘴角挂着尴尬的笑。
“这位是大少爷的正妻,裴氏,落雁城的名门望族出身,我逐渐把府中事务交给少夫人处理,以后她会代我来督促你们。”陆夫人道。
老徐赶忙拱手行礼:“奴才见过少夫人,少夫人吉祥。”
宋清荷:“我还有很多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