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月婵朝桌子上拍了十块钱,“村长,麻烦今天每隔一小时播放一次这段录音,这十块钱,就当是电费和你的辛苦费。”
周秋生满头黑线,“电费不需要这么多,辛苦费也没多少。就是,你老是放这个干啥,大家刚才听到了不就行了?”
“咋了村长,你要是让人诋毁了名声,你不使劲澄清?我一个女孩子家,不主动出击保护自己,等着被人欺负吗?”虞月婵气呼呼问。
“是,你说得对。”周秋生暗自感叹,这姑娘不愧是在城里长大的,解决问题的方法不一样。换做乡下的女孩,理论完了就算了。
到她这,还没完没了了。
算了,怕了怕了,顺着她。
虞月婵离开村委,瞥到外面还有人在讨论,看了一圈没见到黄二狗和钱爱华,她推着自行车朝山上走。半路还特意停下步子,站在罗招娣家门口朝里面大喊,“奶奶,奶奶!”
“干啥?”罗招娣现在听到她声音就心颤颤,总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
虞月婵道:“奶奶,你听到广播的声音了吗?”
“什么声音,我睡觉了没听到啊!”
“没听到没关系,再过半个多小时就能听到新的一轮啦!”虞月婵笑颜如花。
看来她这个决定是正确的,轮番播放,怕的就是罗招娣这样的,听不到或者听不清楚。
罗招娣嘴角抽搐几下,张口想问问许琴琴的事,到嘴边放弃了。
她坐在门口的石头上,想起许琴琴前后的变化,低声叹息。
许琴琴自从去了城里,瞧不上这些穷亲戚了。罗招娣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例外,现在才明白,自己跟其他人没差别。
人年纪大了帮不了子女干活,好像只有被抛弃的份儿。
孤独如影随形。
反倒是,偶尔遇到虞月婵来嘴贱那么几句,她还有点怀念。
罗招娣望向远处,苍老的眼睛里流出两行浊泪。
虞月婵走出一段,趁着没人注意,将自行车叉在路上,四下看了看,走到墙边,想看看树墩的蘑菇长出来没。
开心!长出来好多,够吃一顿蘑菇鸡蛋汤了。
正在找寻工具装蘑菇,身后又传来喇叭声,她吓得一哆嗦,歪头一看,一辆吉普车爬上了坡。车内坐着的,竞然是霍凡墨。
虞月婵皱眉,自己好不容易给自己洗白了,这货咋回事,故意来搞事对吧!
霍凡墨坐在车里,眉毛一挑。
说实话,他还从没见到这样的她,一张小脸上同时糅合了嫌弃、无语、冷漠等各种情绪。
跟以前每个时候的她都不一样。
“你来干嘛?”虞月婵走上前,低声质问。
“来写生,找寻灵感。”他顿了顿,“哦对了,未来需要在你家住一段时间。”
“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家哪有地方给你住?”她双手掐腰,“我知道了,是不是许琴琴跟你说了什么,你要帮你的未婚妻出气?”
一定是因为这个。
其他人都有工作走不开,只有霍凡墨相对自由,借着出去写生的由头,去哪儿都方便。
霍凡墨蹙眉,“什么未婚妻,真要这么说,你这个未婚妻更地道一些,毕竟我俩的关系更近。”“去去,谁要跟你近?”虞月婵急的额头上冒出冷汗,必须想个办法赶走他,省的他在这胡言乱语。不然,她在大喇叭里喊的那些,全都成笑话了。
“月月,月月。”下面传来黄二狗的喊声。
“月月,小月……”是钱爱华。
虞月婵蹙眉,这俩货怎么来了?她低声警告霍凡墨,“我可以不赶你走,你得跟我保证,要是外人问起,就说你是我哥。对,是以前在城里的表哥,听到没?”
“你在怕什么?”
“滚粗闭嘴,你又不娶我,别坏了我名声,不然我跟你拼命。”她警告完,黄二狗和钱爱华已经到了近前。
黄二狗怀里抱着一只大公鸡,钱爱华抱着老母鸡。
“月月,这位是?”
“我表哥。咋了,你们有事?”
“哦,今天的事是婶子不对,婶子不该没弄清楚状况乱说,影响到了你的名声,现在婶子正式跟你道歉。”钱爱华递上老母鸡,“这是我家唯一一只下蛋的老母鸡,送给你,你别跟我生气了。”虞月婵没接老母鸡,扭头问黄二狗,“你要干嘛?”
“我想拜你为师,想跟着你赚钱。请你收下我的一点心意!”黄二狗将母鸡高高举过头顶,态度恭敬。“我现在不能答应,因为你纯粹是为了赚钱才找我说这些话,不是真心服我,我要是答应你了,跟个傻子有什么区别?”虞月婵看向钱爱华,“道歉,可以。去村委的大喇叭里道,那样才有诚意。”钱爱华眼睛一亮,“我要是去那道歉,你还报公安吗?”
“不报了。你这老母鸡我也不要,但是,必须让我感到诚意。”
钱爱华迅速盘算了下,道歉就道歉,反正她脸皮厚,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只要守住老母鸡,就等于帮家里省钱了。
她跟虞月婵道别,抱着老母鸡往村委去了。
黄二狗站在原地,“师父,你看我这……”
“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