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猪,指的自然不是真正的家猪,而是租种他们赵氏田地的那些佃户,尤其那些发展的特别好的佃户。
每当赵家遇到困难,便会杀一批猪。
一来防止佃户日渐做大,威胁到赵家的地位,二来也是为了利益,杀一头猪,收益可比正当生意要赚的多。
正是依靠这般手段,赵家才会日渐庞大,积累了无数田亩和家产,富甲一方。
至于那些被杀猪的佃户,他们是家破人亡,亦或者饿死街头,那与赵家有什么关系呢?
左右不过是一些猪猡罢了,杀了一批,还会再长成一批,源源不尽。
“儿明白了。”
赵文斌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阴冷之色,朝着赵泰来拱手一礼,便转身离去。
看着那紧闭的房门,以及其中传出的阵阵药香,赵泰来独自一人愣神了许久。
他并没有发现,一个小道童躲在暗处,正全程目睹这一幕,冷笑几声后,身影没入转角不见。
赵氏大堂。
赵泰来的几个儿子齐聚一堂。
老大赵文斌,老二赵文堂,老三赵文山,以及大管家赵福来。
四个人所商量的,正是杀猪一事。
“依我看,不如就拿这几户开刀吧,半沟村的许家,小井村的刘家,野狗村的包家,还有,白山村的陈家。”
老二赵文堂沉声说道:“尤其是这白山村的陈家,近几年窜的很快,如今拥有百亩中田,四百亩下田,是这几头猪里最肥的,正是宰杀的时候。”
“我听说过这个陈家。”
老三赵文山也开口道:“那小子原本是个猎户,后来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与清水镇的裕丰商会搭上了关系,这才让他成长起来,攒下如今的家业。”
“那就这么定了,就拿这几户开刀,三天之内,把事情做好。”
赵文斌一锤定音,做下决定。
一旁的赵福来见此,心下不由摇头叹息,陈青山并没有做错什么,但他成长的太快,又没有么任何的背景,这就是最大的原罪。
入夜。
一道身影悄然潜入了陈家大院,将一封书信压在院子的石凳下后,他便转身离去。
陈青山睁开眼睛,悄然下床,合衣来到院中,走到石凳旁取出那书信看去。
里面记载的,正是赵氏与邪修罪证,桩桩件件,白纸黑字,触目惊心。
信的最后还有一句警告。
“赵家交粮期限将至,欲在三天内对你家下手,务必小心。”
收起信件,陈青山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赵家已经准备对自家下手,看来自己这边也要抓紧了。
念及于此,陈青山转身换上一套灰衫,与秀云知会一番后,便骑上马趁夜往清水镇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