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城,迎仙台。
斗笠老者刚端起酒杯,喝下杯中的灵酒,眉头便是瞬间皱起。
一旁的沈文安见状,心中有些忐忑。
“怎么了前辈,是我沈家的酒水不合您胃口?”
这斗笠老者是化婴真君大能,琼浆玉露估计喝过不少,沈家自酿的灵酒怕是入不了人家的眼。“酒是不错,不过……”
“贪了这杯酒,倒是差点误了老朽的大事。”
“好在只是一些小辈………”
“小友稍等。”
斗笠老者嘴中说着奇怪的话,另一只手掌却是忽地抬起,直接探入面前的虚空之中!
北境雪原。
裴玉绾背着父亲裴肇刚穿过结界,还不待其脸上的喜色浮现,面前的虚空上方便倏然出现一只巨大的手掌!
那手掌一指点在身后的结界处!
矗立在雪原上方的结界便倏然绽放出巨大的涟漪。
而伴随着这些涟漪的波动,紧随裴玉绾身后追上来的一众神秘修士直接就被那涟漪抹杀当场,肉身化作湮粉!
看到这一幕,裴玉绾瞬间面如死灰。
其身后的裴肇也是满脸绝望。
“真君大能果然不是吾等能够想象的。”
“那位前辈虽然没有守在结界处,但这里的任何风吹草动估计都瞒不过他的耳目。”
“文安呐,为师怕是见不到你最后一面了…”
凝望着头顶那带着恐怖威压,快速拍下来的手掌,面容苍老的裴肇绝望呢喃了一句,便缓缓闭上了眼睛。
裴玉绾此时也放弃了抵抗。
父亲身受重伤,她自己却仅有胎息中期的修为,还是下品先天灵气成就的胎息,面对一位化婴真君的攻击,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念头。
“嗯?”
迎仙台上,斗笠老者忽地疑惑看向沈文安。
“小友是否有一个师父在儋州?”
沈文安正震惊于斗笠老者这诡异的手段,听到这话,神情微怔,随后赶忙拱手道:“前辈怎知晚辈的师父…”
“罢了,待老夫将他们带来再说。”
斗笠老者的手掌缓缓收回。
下一刻,迎仙台上光芒一闪,便是有两道人影突兀从空中掉落在众人面前。
沈文安定睛一看,神色微怔。
待其看到二人身份时,面色倏然大变!
连忙起身将地上的两人搀扶起来,满脸惊讶道:“师父,师姐!?”
裴玉绾望着面前的沈文安,又看了看周围的诸多修士,神情有些茫然。
就在刚刚,父女二人本以为要死在那恐怖的大手之下。
不曾想光影一闪,二人便是被一股强横的力量直接挪移到了此处。
“师父?”
但见裴玉绾满脸震惊不说话,沈文安又看向面容苍老,气息萎靡的裴肇。
“您这是怎么了?”
裴肇颤颤巍巍抬起头,望着面前数十年未曾见过的面孔,声音颤抖道:“是文安吗?”
沈文安连连点头:“是徒儿!”
他搀扶着裴肇来到案牍跟前坐下,随之又朝着斗笠老者拱手:“多谢前辈。”
斗笠老者自顾自的喝着酒,淡笑摆手道:“是小友的师父就成,老朽方才差点将他二人直接抹杀。”不知是因为许修的面子,还是这斗笠老者真的欣赏沈文安。
裴肇父女擅自越过结界之事,他竞然闭口不谈。
兀自又倒了一杯酒饮下,斗笠老者便是从面前的果盘上拿起一枚玉琼果,轻轻咬了一口道:“酒也喝了,老朽该回去了。”
“那些家伙最近闹得欢,如此紧要关头,可不能出了岔子。”
三下五除二将手中的玉琼果啃食干净,斗笠老者拍了拍手掌,便慢慢化作一缕清风消散在原地。待其走后,沈文安这才来到裴肇父女身旁坐下。
“师姐,师父他这是怎么了,怎会受这么重的伤?”
望着面前气息紊乱,浑身暮气苍苍的裴肇,沈文安面色凝重开口。
而此时的裴玉绾却是声音哽咽,一肚子的委屈和苦涩堵在喉间,根本说不出来话。
片刻,她痴痴的看着沈文安,竟顾不得旁边还有他人,当即嚎啕大哭起来。
这哭声好似在宣泄着心中的压抑,听得让人悲戚不已。
而旁边的裴肇望着女儿痛哭的样子,也是眼眶湿润。
他颤颤巍巍的抹了抹眼角,随之理了理自己凌乱的衣衫和发丝,挤出一丝微笑看向沈文安。“文安呐,沈家这是……”
坐在迎仙台上,他能够看到此时的云水城一片喜庆,不远处的庄园更是披红挂彩,明显有喜事。沈文安连忙拱手道:“回师父,今日我沈家有三对新人成婚。”
话锋一转,他又指着一旁的江修齐和风长右介绍道:“这二位分别是落霞山的江道友以及南疆天檀山的风道友。”
闻听此言,裴肇忙看向二人。
沈文安如今是金丹剑仙,能被他称为道友的,肯定也是金丹境修士!
尤其是江修齐。
身为栖云谷曾经的一院之主,裴肇听说过落霞山的这位老前辈,但却未曾见过其真容,适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