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衾水道:"还不够的。”
师青不知作何回答了。
他该如何告诉元衾水,想通过获得晋王的喜爱来让晋王强行要求少主娶她,是一件根本不可行的事。
但话到嘴边又闭上了。
打击元衾水的事,想必少主会亲自来做。毕竞他那个脾气不算好的,性格怪异的少主,总是擅长三言两语点中别人脆弱之处。大
晋王子嗣单薄,故王府内并不热闹。
除却后院几个侧夫人,其余的几个主子多是老太妃那个丧夫妹妹的儿子孙女,还有当年王爷的弟弟,那个早逝未封王的七皇子留下的两个儿子,如今都已成亲。
所以若单论晋王一系,其实只有不问外事的老太妃,谢昀秋还有谢浔三个人。
方胧今日没过来,坐在元衾水旁边的人便变成了方曜,映月堂下人来来往往,元衾水一直低着头,面对方曜不停的嘘寒问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谢昀秋过来后,元衾水除却默默看几眼,再不敢有其他动作。谢浔尚在,她不敢太觊觎他爹。
一顿索然无味又心身俱疲的饭吃完,谢浔提前离席,元衾水这才稍微放松几分。
方曜还在她耳边道:“元姑娘,待会在下送你好吗?”“不必了。”
“元姑娘,你这身衣裳是胧胧送你的吗?很好看。”“元姑娘,你喜欢什么品类的纸,我可以一”元衾水扭头道:“方公子,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方曜面容僵了一瞬。
元衾水有些于心不忍,但她此前已说过一次自己对他无意,方曜却依然攻势不减。
凭心而论,方曜其实很好。品性优良,相貌堂堂,更无通房小妾。但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的追求对元衾水而言,从来都是令她苦恼的负累。
“我其实不喜欢说话,方公子,我每次回答你的问题都觉得有点累。”这已是元衾水能说出的最伤人的话了。
方曜神情显而易见地变得失落,平直的肩膀塌陷下来,像一座萎靡的大山。他张了张唇,复又阖上。
最终道:“………那我先回去了。”
元衾水:“嗯。”
映月堂内众人开始三三两两的离席,元衾水坐在原位,也有她要伤怀的事。谢昀秋尚未离开,元衾水打算去与他说几句话,目光追随了谢昀秋半响,男人终于注意到她,朝她投来问询的目光。元衾水站起身朝谢昀秋走去,她正思索应用什么搭话时,后背不知被谁重重推了一下,整个人朝谢昀秋倒去。
谢昀秋原已下意识朝她伸手,但目光触及她身后时,却又脸色一沉。元衾水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就这样撞在了茶几上。她回头,就见眼前白光一闪。
给谢昀秋奉茶的那个小厮,竞趁谢昀秋因她分神的刹那,从腰间抽出一根软刃,剑锋直指谢昀秋。
元衾水头回见识这样的场面,利刃仿佛就从她脸颊旁刺过,她脸庞发凉,一时呆住,张唇要喊“王爷小心”,但声音还没发出来,身边便有其他人声音响起“王爷小心!”
“有刺客!”
映月堂多是王府家眷,大部分是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眷,方才走了几人,现今还有未走的,无一不为之惊骇。
此起彼伏的惊叫声响起。
事发突然,那人动作又极富技巧,软刃堪堪擦过谢昀秋的手臂,便在顷刻间被这个久经沙场的男人反制在地。
强悍有力的臂膀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单用伤手便几乎将刺客整个人抡倒在地,五指铁一般掐在男人的脖颈。
直至硬生生给人掐晕过去,谢昀秋才神色冷漠地站起身,在混乱中吩咐道:“查查是谁的人。”
堂内除了护卫进来,其余人都往外蜂拥,元衾水也被挤着往外走。但她的肋骨方才正好撞在桌脚,疼痛蔓延全身,腿上也使不上劲,故而走得很慢。
踉踉跄跄地被推一下走一下。
低头捂住腹处时,才看见方胧赠她的香囊竞然不见了,元衾水回头,见那粉色的香囊掉在地上,被人踩了好几脚。
“我的香囊……
元衾水顾不上疼,她加快脚步走回去,从地上捡起香囊放在唇边吹了吹灰尘。
往来的护卫将那名脸色发青的刺客带走,谢昀秋手臂受了点轻伤,进去内间处理,堂内一时变得空空荡荡。
走不动的元衾水只能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她衣服上沾了几许谢昀秋的血。肋骨处的疼痛越发清晰,蔓延到下肢,她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外头淅沥的小雨渐渐变大。
元衾水受了伤,而且没有伞。
潮湿气息蔓延进来,裹住少女落魄纤细的身形。雨濯新枝,映月堂发生意外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早早离席的谢浔那里。“王爷受了些伤,刺客只有一人,已被送进地牢里,殿下,您要亲自审问吗?”
谢浔脚步不停,半点没问谢昀秋的伤势,而是道:“他怎么混进来的?'王府的下人审查向来严格,尤其是这两年刺杀暗算一事频发,几乎没有新人进来。
下人禀报道:“此人名叫周青,已在王府有五年,从前跟着许管事,一直默默无闻,今日才露出端倪。”
那看来,他要么是近期被人策反,要么就是要有预谋。若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