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拒,但考虑到如今朝不保夕的局面,又强行忍了下来,抬头张唇一一
抬头却看见一双清冷沉寂的眼。
谢浔面无表情地垂眼看她,眼神晦暗,冷白下颌几乎贴在她的头顶。腰上原本让人心生抗拒的按压感,突然在此刻发生了诡异的变化,变得酥麻。
但元衾水很快想起了那天站在她床榻边质问她的谢浔。头皮一麻,元衾水简直要哭出来,她连忙站起身来退到谢昀秋旁边去,低声道:“殿下,对不起,我没看清。”
谢浔幽幽道:“元姑娘真的没看清吗。”
元衾水的脸很快燥红起来。
“真的没看清洁……
“没看清路还是没看清人?”
元衾水不敢回答了。
她缩在谢昀秋身边,心生绝望。
好在谢昀秋制止道:“行了,别为难她。元姑娘,跟本王走。”元衾水根本不敢应声。
她知道谢浔正在审视她。
谢浔的确正在看她,相比于往常,今日她显然刻意打扮过,就连这身衣裳,虽不至于刻意,但露肤程度都显然甚于她之前。两日不见,这只色情小猫变样了。
师青看看谢浔,复又看向元衾水,最终适时上前道:“元姑娘,属下的伞给您。”
元衾水刚要道谢,就听谢浔制止道:“为什么要给她。”元衾水低着头,心中悲凉。
谢浔从前对她虽说不上好,但也算照顾,如今连伞都不愿借她。很快,谢浔又道:“父亲你不是还需去一趟祖母那吗,元姑娘我带去吧。”元衾水惊诧抬眼。
谢昀秋沉吟片刻,问:“元姑娘,你是跟本王一同去,还是跟他。”元衾水知道自己应该跟谢昀秋。
谢浔说不定是来找她清算的。
但是没出息的元衾水似乎永远也没法在谢浔面前做出足够理智的选择,她小声道:“既然王爷忙,那就不麻烦王爷了。”谢浔含笑颔首,慢悠悠撑开伞骨,伞面朝元衾水倾斜,嗓音冰凉道:“走吧。”
元衾水走进他的伞下。
细雨朦胧,两人一同踏进雨幕。
伞就那么大,饶是元衾水再注意,肩头依然会偶尔擦过谢浔的手臂。每擦一次,她都小幅度往旁边挪移。
于是不出一会,两人便走到了青石板的最边缘。谢浔脚步停驻,元衾水以为他要算账,连忙自觉道:“殿下……我知道错了。”
元衾水回想起方才自己那副做作模样,她不知道谢浔可有看出端倪,几乎称得上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我方才是真的没站稳,苔藓太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谢浔不语。
垂眸欣赏她这副焦头烂额的模样。
元衾水比他想象中胆大。
他以为按她那胆小如鼠惊弓之鸟的模样,至少也该消停一段时日,但这才不过两天时间,就敢借谢昀秋再次靠近他。元衾水解释了好半天,最终求饶一般,低着头道:“殿下,你能不能不要…“不要什么?”
元衾水道:“不要赶我出去,好吗。”
她的声音消散在雨雾里,轻柔的像一片羽毛,仿佛风一吹就飘走了。明明才过去不到五日,度日如年寝食难安的元衾水就已疲惫至极,原本略显圆润的脸颊都尖了几分。
她终于接受了自己的难堪。
接受自己在谢浔面前,经历了一场难以想象的,几近赤裸的羞耻局面。谢浔垂眸看了她半响,将这副凄美脆弱的光景尽收眼底,他的沉默令元衾水心生希望,渴望殿下对她大发慈悲。
然而谢浔对上她含带乞求的眼眸,最后却慢悠悠,堪称不近人情地道:“可是元姑娘,你有什么值得我留你的必要吗。”元衾水脸色一下白了几分。
她的伤心与难过毫不遮掩。
于是谢浔如愿看见这双雨雾下格外漂亮的眼睛露出破碎的神情。他扬起唇角,久违地有一种幼时故意将无数价值连城的琉璃灯打碎,只为欣赏它们的碎片在日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辉的满足感。而那些记忆里已模糊的,流霞溢彩的晶莹碎片,根本比不上此刻少女澄澈如水的眼睛。
好半响,元衾水才搜刮出自己为数不多的技能,低声挣扎道:“我可以帮你画画。”
“可我一般没有那样的闲情逸致。”
元衾水:“…好吧。”
她就知道,事情是不会有好转的。
今天看见谢昀秋,根本就不是她的幸运。
谢浔说完,见她依然维持一副无精打采闷闷不乐的模样,便大发慈悲道:“再不走该迟到了,元姑娘。”
元衾水又哦了一声,默默的跟在他身边,一面朴素的油伞覆住两人,元衾水走的慢,谢浔未曾催促她。
雨幕下两人步调几乎一致。
但绝望的元衾水心里知晓,以后她再不会有跟谢浔这样走在一起的机会了。原来他真的打算赶自己走。
她兀自伤心,再次思索着何去何从,甚至开始可惜,为什么刚刚扶住她的人是谢浔,而不是谢昀秋呢?
早知道跟他父亲走了。
两人一路沉默着走到映月堂,谢浔收伞,元衾水因为出神差点撞在伞面,谢浔及时将伞柄回收,上面的雨水便洒了一些在他的手上。男人目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