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下唇,为何想留下,因为这对她来说是很体面的活了,不用一个人在家做豆糕,推来街上抛头露面地买,不用风吹日晒。就连亲事都…从前董大哥家里人不愿意,如今已有媒婆给她介绍更好的了。沈榆低头看自己的绣鞋,这是她自己买的,很是喜欢。一月三两,在哪里干活能有这样的工钱。
而且铺子还有别人,她不算太累的。
沈榆看着林秋然心里越发难受,“若是被蒋家赶出去,我爹娘肯定会被说闲话,秋然姐,你……当时说的话可还算数?”孙氏就在厨房给热饭,闻言心里一紧,秋然可别听着她诉苦就答应了啊。林秋然摇了摇头,沈榆当初选择不能说错,谁都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只不过大树有倒塌的风险,选了这棵树,就得承担后果。沈榆去五香居那么多天,学着做那里的点心应该不难,以后摆摊肯定更容易。再有本钱,过不了多久就能开间铺子了。“我就是个妇人,当初想得太浅显,兴许当初你答应了,现在也有人找上门逼着我们交方子……总之你还有三十两银子,比没有好。”沈榆知道,这三十两还有一半是林秋然没要的,她再追问,就不妥当了,“林姐姐说得是。”
林秋然又劝了两句,“我家里还有事儿,你也早点儿回去,别胡思乱想了。”
她不可能和徐远珩开口,把沈榆弄去五芳斋,别的忙就更不可能了,林秋然又不是以德报怨的人。让沈榆进门是想知道五香居现在什么样,也不想沈榆一直在门口等着,别人说些闲言碎语。
而且怎么好意思问她当初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呢,就算不和徐远珩合伙,林秋然也不可能再找沈瑜了。做生意最怕遇见这样的人,说不准下次被背刺的就是自己了。
沈榆眼睛通红地离开萧家,孙氏心里唏嘘,把早饭给林秋然端上来,今儿是蒸蛋羹,还有昨儿没吃完的酒酿馒头,配着酱菜。中午总吃肉,早上吃的简单点就行了。
孙氏道:“哎,她家孩子多,当初给了三十两银子,恐怕自己也落不下多少,估计正议亲呢,有个体面的活是好说亲,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哎,姓董的那个被打了一顿,还在南街卖烧饼呢……”以前俩人一块儿还相互帮忙,那会儿董小哥还消沉了一阵,后头又高高兴兴卖烧饼了。
林秋然看了眼门口,轻轻点了下头,人往高处走,这事她没法评判,又不是定亲悔婚,她道:“也是她家的事儿,咱们也管不着。”林秋然把饭吃完,她打算一会儿去铺子。
昨天晚上生意不咋好,一天就赚了一两六钱,已经开业六日,前几天每天能有二两多银子,天气差收入立马少了,但也比摆摊强。萧大石手里有一些钱,林秋然这儿有十一两五钱了,其中有三两五钱是以前攒的。
家里有存钱可以考虑买人的事儿,果然投入越大回报越大,还得是吃食味道好,不然也没人买账。多个人菜品也能多些,林秋然也能轻巧点儿。孙氏也收拾了收拾,俩人一块儿去了铺子。不多时婉娘也来了,一个厨房外加外面两口大锅,个人忙个人的。等到中午生意红火,大约是昨日下雨拦住了一些客人的脚步,等不及就直接过来了,但有两拨客人来得晚,大堂又坐满了,只能等着。史掌柜搬来椅子让他们坐着等,总比站着舒服。中午吃饭都快,最多也就两刻钟就能吃完,而且第一桌来得早,估计等个一刻钟就能吃上了。先来后到,这个没办法,但客人还是忍不住道:“掌柜的,楼上没地方吗?”
这边都是两层楼,咋就在一楼吃。
史掌柜哎呦一声,“真是不巧,铺子才开业,楼上放的都是杂物,还真没法吃饭,一会儿赠您壶米酒,再往里坐点儿,门口风大。”按理说两层铺子都该留着做生意,可现在萧家食肆只要不是特别忙,基本上一层就够用了。上面是有桌椅,但可不是把客人请上去,端上菜就行的,得求个跑堂吧,不然想加菜没人,客人还不嫌怠慢?冬日得添炭炉子吧,不然冷了又药抱怨,而且大多数时候用不着二楼,那这多请的跑堂的工钱、添置的物件都是银子,还得找人打扫收拾,也麻烦。不过,史掌柜也给许多酒楼饭馆做过掌柜的,食肆生意不错,这才开业呢,又是十月份,等天暖和了吃的人多了,二楼放开是早晚的事儿。但也不能等用的时候再弄,那不是耽误生意嘛,史掌柜犹豫要不要和林秋然说,他就是个给人干活的,不过萧家人性子都不错,家里又是林秋然做主,怎么着也是为了铺子,应该不会觉得他管得宽。提一句不妨事。
两拨客人因为被赠了壶米酒心里瞬间没气儿了,这等了一刻钟多,都落座点菜吃饭。
史掌柜数着今天中午有二十八桌客人,中午流水一共是三千三百一十文,其中自然也包含了酒水。
铺子总共三样酒,一样是林秋然自己酿的米酒,十五文一斤,还有便宜些的烧酒,二十五文一斤,更贵的六十五文一斤,来几个要贵点的烧酒,流水就上去了。
人多剩的菜就少,几样肉装了一盘,林秋然又炒了个土豆丝,还做了道肉末煎蛋豆腐,这个是咸辣口味,拌饭特别好吃。这道菜在铺子里就是肉末豆腐,卖得也不错。中午是林秋然看鸡蛋还多,就加了两个鸡蛋进去,也很好吃。
还有从家里拿的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