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听到他喊声的士兵们,无论是他身边的三班弟兄,还是远处负责掩护的一班和二班,都像是条件反射一般,高声跟着喊了起来。
喊声未落,所有人都立刻蹲下身子,双手死死捂住耳朵,并且将嘴巴张到最大,以平衡爆炸冲击波对内脏的巨大压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了。
五秒后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仿佛平地起了一道炸雷!整个大地都剧烈地颤动了一下,连远处土坡后指挥的曹大旺都感觉脚下一麻。
一团夹杂着黑烟、火焰和泥土的巨大火球,从日军机枪阵地的位置猛然升腾而起。
那看似坚固的沙袋工事、沉重的九二式重机枪、以及工事后的三名日军士兵,都在这瞬间被撕成了碎片,混合着泥土和碎石被高高地抛上了天空,然后像下雨一样稀里哗啦地落下。
原本还嚣张地倾吐着火舌的重机枪阵地,此刻只剩下一个还在冒着青烟的、焦黑的大坑。
邵洁川扔出去的那个炸药包,别看它外表毫不起眼,只是一个长约40厘米,宽25厘米、厚15厘米,用耐磨帆布夹着钢丝网缝制的方块。
但它的内部,却结结实实地塞进了十公斤高纯度tnt炸药。
这种专门用来爆破的武器威力巨大,而且极为安全,平时即便是被子弹击中也不会爆炸,只有用特制的雷管才能引爆。
而此刻,它用最直接的方式,展现了自己恐怖的价值。
“上……”
看到火力点被炸毁,曹大旺也从掩体跳了出来,高喊了一声,“弟兄们,都给我冲!”
“杀……”
他身后的士兵们见状也跟着他冲了上去,一群人越过三班的士兵,继续朝着前方进攻……
就在苏耀阳正指挥部队和27师团激战时,参谋长皮若愚快步走了过来,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语气中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
“总座……八路军的先头部队到了。”
苏耀阳闻言,精神便是一振。
不久,一支同样浑身泥泞,但精神饱满的八路军部队出现在民团的阵地后方。
当苏耀阳下车迎接对方指挥员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雨幕中,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的中年军人,在几名警卫员的簇拥下快步走来。
“苏团长……我们又见面了!”对方爽朗的笑声穿透了雨声传入了他耳中。
“旅长……怎么是你们啊?”
苏耀阳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他完全没想到,第一个赶到的竟然是刚刚分别不久的386旅,而带队的更是旅长本人。
旅长大步上前,笑着向他伸出了布满老茧的大手:“怎么就不能是我?看来苏团长看到我很惊讶啊?”
“倒也不是。”
苏耀阳紧紧握住了旅长的手,感受到对方手掌传来的力量和温度,笑道:“只是前些天才刚刚和您告别,没想到今天又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在战场上并肩作战,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好了,叙旧的话咱们打完仗有的是时间说,现在咱们办正事要紧。”旅长摆了摆手,收敛起笑容,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周围的地形,立刻就进入了正题。
看到旅长如此干脆利落,苏耀阳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旅长这是担心着盘龙岭上正面硬抗日军主力的独立团,李云龙可是他386旅的老部下,这份情谊自然是非同一般。
苏耀阳也不再啰嗦,他转身指向左右两侧被雨雾笼罩的山头,直截了当地介绍起当前的困局:“旅长你看,日军如今派出了至少一个联队的阻击部队,分别驻守在公路两侧的这两个山头上。
他们利用居高临下的地利优势,用机枪和掷弹筒封锁了我们前进的道路。”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低沉:“我军想要顺利通过这条公路,驰援盘龙岭,就必须拔掉这两颗钉子,占领这两座山头。
但如今下着这么大的雨,我们的炮火根本无法进行有效观测和射击,坦克部队也爬不上这泥泞的山坡,只能依靠步兵发起一次次的强攻。您也看到了,伤亡不小,所以攻势极为缓慢。”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后方临时担架上躺着的伤兵,和远处山林里不时响起的零星枪声,脸上露出无奈之色。
就在苏耀阳和旅长紧张研判前方态势时,一个人影分开雨幕快步走来。
来人正是386旅的王政委,只见他快步走到旅长身边,并未立刻打断两人的谈话,只是沉默地听着两人分析战况。
当苏耀阳提到坦克无法爬坡强攻山头时,王政委眉头微蹙,终于忍不住插话问道:
“苏团长。”
他指向远处被日军封锁的公路,“既然鬼子主力盘踞在两侧高地封锁公路,我们能否……利用坦克的装甲优势,不顾两侧火力,直接组成车队强行冲过封锁路段?只要大部队的装甲能冲过去,直扑盘龙岭后方夹击27师团主力,山上那点鬼子的封锁火力自然就解除了,岂不比强攻山头省事?”
王政委此话一出,现场气氛骤然一滞。
苏耀阳明显地愣了一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