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离他而去,日本军官的死和太原的失守必须要有人为此而负责。
原本的日本军官男是不二人选,可随着他的死亡,这个责任和压力便转到了自己身上。
“该死……这个混蛋,连逃跑都逃不利索,死了还要连累我!”多田骏愤恨的骂着。
良久,多田骏这才站起身子,他喊来了通讯参谋,沉默了一下后说道。
“替我给西尾司令官草拟一份电报,电文如下:急电呈报,日本军官于昨日(8月9日)在太原附近指挥作战时,遭遇支那军主力部队突袭,不幸玉碎。
目前山西局势骤然恶化,太原周边治安战况激烈,第一军指挥系统暂时陷入混乱。
鉴于山西战略地位极其重要,乃帝国华北占领区之核心,若太原失守,则整个华北战局将受严重影响。现第一军亟需一位经验丰富之指挥官迅速赴任,以稳定军心,并立即组织反击,确保太原及同蒲铁路之安全。
恳请派遣军司令部火速遴选合适人选,接替日本军官之职,并增调必要兵力支援山西战场,以挽回当前不利局面。”
多田骏说完后,参谋已经迅速将电文整理好,双手呈上。
只是在递出电报的瞬间,他看着总司令官那张毫苍白的脸,终于还是没能忍住,问出了那个盘旋在所有人心头、却无人敢问的问题:
“司令官阁下……太原还能守得住么?”
“守?”多田骏苦笑着摇摇头:“太原自然是守不住的,现在我们最主要的是要巩固防线,不能再让局势恶化了。”
只是这句话,就连他自己也不相信。
三天后
多田骏的预感,或者说他那份推卸责任的电报,不幸地一语成谶。
在经历了数日的、堪称丧心病狂的无差别重炮轰炸,以及随后发起的、如同潮水般势不可挡的总攻之后,太原城内所有成建制的抵抗,都化为了焦土和尸骸。
这座沦陷了近三年的sx省会,终于重新插上了青天白日旗。
城市的街道上,到处都是战争留下的疮痍。倒塌的房屋,布满弹孔的墙壁,被坦克履带碾得不成样子的路面,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硝烟与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
当然,阎锡山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收拢人心和政治作秀的机会。
在杨爱源的部队刚刚完成对全城的控制、张贴出安民告示之后,他便率领着自己的晋绥军主力,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太原城。
此刻,城内的主干道上,人山人海。
“阎长官回来了!”
“山西有救了!”
百姓们自发地涌上街头,他们挥舞着手里能找到的一切东西——小旗子、手帕、甚至是刚从废墟里刨出来的、还算干净的床单。
尽管战争让他们失去了家园和亲人,但驱逐了侵略者的喜悦,足以暂时压倒一切伤痛。
一辆辆满载着晋绥军士兵的军用卡车,在人群的簇拥下缓缓前进。
士兵们挺直了腰板,得意洋洋的享受着英雄般的待遇。
沿途上,不断有市民将煮熟的鸡蛋、自家烙的饼、甚至还有几束不知从哪里采来的野,奋力地扔上卡车。
就在这片喧嚣与狂热的海洋旁,一座还算完好的三层茶楼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临窗的雅座旁,苏耀阳、皮若愚和陈旅长三人,正静静地品着刚沏好的热茶,仿佛楼下那山呼海啸般的欢迎场面,与他们毫无关系。
茶是好茶,碧螺春,带着清雅的香气。
皮若愚端着茶杯,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窗外那热闹的景象。
他看着阎锡山那辆被卫兵簇拥着的黑色轿车,看着那些喜极而泣的市民,又看了看身边这位只是平静地吹着茶沫、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的总指挥。
他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将茶杯放下,由衷地感叹道:
“总座,我终于知道您为什么费如此代价拿下太原后,只是象征性的要了两百万大洋,便将这座城市还给晋绥军的原因了。”
苏耀阳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轻轻地抿了一口茶,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这才将茶杯放下,“说来听听。”
“人心向背是最主要的原因!”
皮若愚感慨道。
“阎长官在山西经营数十载,门生故吏无数,其影响力早已渗透到了各行各业,各界名流士绅也只认他这个人。
就算是平头百姓也都信服他,加之他又是中央政府钦命的sx省主席、第二战区司令长官。
真要换了个人坐镇太原,谁又有这个能力和威望压下那么多人?
而且如今的太原更像是一个巨大的烂摊子。
几十万市民的吃喝拉撒,被摧毁的房屋、工厂、水电……这一切的重建,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是个无底洞。
我们民团草创,家底薄,根本背不起这么沉重的包袱。”
一旁的陈旅长听后也是哈哈大笑,赞许道:“苏团长,你这位参谋长确实了不得,的确是个极好的参谋咧,看待问题入木三分一针见血。
既看到了军事上的利弊,又看透了这人情世故里的弯弯绕绕。了不起!”
苏耀阳脸上露出了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