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部队’。只是我们谁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突然出现在湖北战场……”
听着参谋的汇报,园部和一郎的脸色由惊愕转为恍然,最后,又被一股更加强烈的、混杂着羞辱和愤怒的无名之火所取代。
他,堂堂大日本帝国皇军第十一军司令官,陆军中将,竟然被一支名不见经传的、由一个毛头小子领导的“民团”打得落流水?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是整个第十一军,乃至整个大日本帝国皇军的耻辱!
“八嘎!”
园部和一郎猛地一拍桌子,将那份他连看都懒得看的情报拍飞了出去。他那因愤怒而充血的双眼,再次燃烧起了疯狂的火焰。
之前的震惊和恐惧,此刻已经完全被一种输不起的赌徒心态所代替。
他不能输,尤其不能输给这样一支“杂牌军”!
“传我命令!”园部和一郎几乎是咆哮着下达了指令,他的声音在整个指挥部里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疯狂。
“命令!第三师团、第十三师团,立刻停止所有原定计划!全军转向,向南瓜店方向,发起总攻!”
“告诉他们!我不计伤亡,不问代价!我只要一个结果!”
“那就是……”
“把这支所谓的‘山西民团’,给我从地图上彻底抹掉!一个不留!”
“我要用他们的鲜血,来洗刷皇军的耻辱!”
整个指挥部的参谋们都被司令官这道疯狂的命令惊呆了。两个精锐师团,就为了对付一支民团?而且还是在已经丢失了制空权、对方拥有绝对火力优势的情况下,发动正面强攻?
但看着园部和一郎那张因疯狂而扭曲的脸,没有一个人敢提出异议。
他们知道,司令官阁下,已经彻底赌上了他的一切。
…………
与千里之外炮火连天的湖北战场不同,位于山西五台县的民团后方基地,此刻却是一片祥和而忙碌的景象。
野战医院外,一大片新开垦的土地上,一排排崭新的宿舍正在拔地而起。而负责修建这些房屋的,是一群特殊的“工人”
一群穿着土黄色军服的日本战俘。
阳光下,这些曾经在战场上凶狠残暴的“皇军”士兵,此刻却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们赤着上身,露出精壮的肌肉,汗流浃背地搬运着木料和砖石。
有的在和泥,有的在砌墙,有的在架设屋梁,动作熟练,配合默契,脸上看不出丝毫的不情愿,反而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
不远处,几个负责看守他们的民团士兵,百无聊赖地靠在树荫下抽着烟,看着这群比兔子还温顺的战俘,脸上都带着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
“特娘的,真是邪了门了。”
一个老兵吐了个烟圈,对身边的同伴低声抱怨道,“老子还想着找机会,好好收拾收拾这帮狗娘养的,给死去的弟兄们报仇。你看看他们现在这熊样,老子想找个茬都找不到!”
“谁说不是呢?”
另一个士兵附和道,“你让他干活,他干得比谁都起劲,你给他饭吃,他还要九十度鞠躬说谢谢。搞得老子现在看见他们,都快没脾气了。”
在这群“监工”中,有一个人格外引人注目。
他就是那位第一个跪下来投降的中田胜彦。
与其他士兵不同,身为监工的他没有参与体力劳动,腰间别着一根黑色橡胶辊的他拿着一张简易的图纸,在一旁指指点点,不时用生硬的中国话,纠正着那些战俘们施工中的错误。
“那边的,对,就是你!木料的角度不对,要再往里偏一点!这样搭起来才稳固!”
“还有你,砌墙的那个!砖缝的泥浆要抹匀,不能有空隙!你们是在为自己盖房子,想偷懒以后房子塌了砸死自己吗?八嘎!”
他骂起人来依旧带着一股子军官的派头,但那些战俘们却像是听到了圣旨一般,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计,恭恭敬敬地对他鞠躬,然后一丝不苟地按照他的要求进行修正。
这种诡异的和谐场面,让那些本想找机会“修理”一下战俘的民团军官们,都感到一阵无力。他们准备好的拳头,就像是打在了上,完全无处发力。
日本这个民族,确实很神奇。当他们手握屠刀时,是毫无人性的野兽;可一旦屠刀被夺走,沦为阶下囚时,他们又能迅速地转换角色,将那种深入骨髓的服从性和集体主义精神,发挥到极致,温顺得让人难以置信。
临近中午,工地上那股混杂着汗水、泥土和木屑的沉闷气息,被一阵女人的香风与清脆的笑语冲淡了。
中田胜彦停下了口中的呵斥,循声望去。他的目光越过那些瞬间骚动起来的战俘,精准地锁定在了那道熟悉而曼妙的身影上。
是晴子,他的晴子来了。
她和一群同样穿着白色护士服的日本女护士一起,端着好几个大木盆,如同降临在尘土飞扬工地上的女神。
晴子走在最前面,合身的护士服勾勒出她柔美的身体曲线,随着轻快的步伐,裙摆下的双腿若隐若现,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中田胜彦的心跳上。
“开饭了!”
晴子清脆的声音,如同发令枪响。那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