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称得上恭敬,只是和覃娘子预料般,明里暗里告诉她们不要再找周莹这个人。两人从官府出来,脸色都有些难看,沉默着往家走。覃娘子看着周莹住过的屋子,悉心用布子罩好,叹了口气后,阖上屋门后落锁。
相处了这么久,她早把周莹当半个女儿看待。可她不过小老百姓,已经快五十岁了,身后还有惦念的亲人,没有办法掺和这事。
唯一能做的,就是留下周莹的屋子,想着她说不定哪天就又回来了……大
汴京的春比沧州要暖和,没有大雪,只有春雨细细绵绵,水烟弥漫。温幸妤挑开帘子看着熟悉的街景,神色有一瞬恍惚。三年天气,汴京还是这样繁华,可人却变了,真正应了物是人非这四个字。从同州回汴京的那个春天,她满含期待,想着终于报完了恩情,带观澜哥回家。
而如今再回来,却只剩下满心悲凉愤恨。
祝无执把帘子从她手心抽出,缓声道:“这街道有什么可看的?等到了宫中,我带你去后苑转转,那种了不少奇花异草,想必你会喜欢。”温幸妤垂下眼,没有回答,只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见我妹妹?”祝无执脸色一阴:“待你乖乖听话,朕自然会安排你们见面。”温幸妤闭上眼靠在车壁上,没有继续理睬他的意思。马车缓缓驶入深宫,高高的宫门一点点闭合。温幸妤被安顿在离福宁殿不远的仁明殿。
仁明殿主殿的陈设和枕月院主屋一模一样,庭院里也种着昂贵的海棠,此时正值暮春,花枝摇曳,香风阵阵。
伺候她的依旧有那两个哑婢,除此之外还有若干宫女内侍。到了仁明殿,宫人已经往浴池了放了水,温幸妤去沐浴更衣。祝无执先去了拱垂殿处理堆积的奏章,又召见了大臣商议事务,等忙完已经深夜。
他披着月色去了仁明殿,温幸妤没有等他,已经睡下了,青丝如云散在枕头上,眉头紧蹙,似乎做了噩梦。
祝无执沐浴后上了榻,想起这一路上她冷漠的态度,心中愈发不满,直接覆身压下。
他已是天子,为何要在意一个出身低微的女人的想法?他想要的,直接取便是。他给了恩宠,她合该恭敬受着。
温幸妤就像一只风筝,仿佛只有一遍遍这样想,才能牢牢拽住那脆弱的绳索,把她留在身边。
温幸妤被吵醒,看着祝无执衣襟松散,吓得抬手推他,却被他面无表情用腰带绑住了双腕,旋即便是没有任何温情的占有。她闷哼一声,随之偏过头去,咬着牙硬是再也一声未吭。祝无执捏着她的双颊,强行把她的脸转过来,一眨不眨盯着她慢慢爬上红霞的脸。
温幸妤身上出了一层细汗,无论祝无执如何折腾,都一声不吭。对她而言,这不是一场欢爱,而是一种折磨。
祝无执呼吸有些乱,他俯身吻住她的唇,撬开她的唇齿,二人唇舌勾缠,被咬破了唇/瓣,血腥味弥漫。2
温幸妤眼中泛着水光,得了喘息的空挡,怒骂:“没本事的狗皇帝,除了强迫你还会干什……”
祝无执脸色阴沉,再次吻住她的唇,愈发凶狠,想要逼迫她求饶,可惜最后都没能如愿,只听到她压抑的啜泣。
后半夜,祝无执抱着她去浴池清洗,回到床榻上紧紧拥着她,把脸埋在她颈窝。
温幸妤腰腿酸疼,疲惫不堪,正欲闭眼睡觉,就听到祝无执突然道:“你为何一直畏惧憎恶我,为何不能接受我?”这个问题,这一路上祝无执问了她不止一次,每次她都沉默以对。或许是存着刺激他的心态,今天她忽然想回答了。祝无执只觉得怀里的人沉默了很久,或许是一刻,或许是两刻,总之她突然开口了。
她转过身,和他面对面,声音很轻,神情复杂:“不,我并非从一开始就厌恶你。”
“曾经我视你为天上月,是这辈子的可望不可即。”祝无执愣住,搭在她腰间的手下意识微微用力,追问道:“何时?”温幸妤突然觉得眼眶发酸,她咽下泪意,小声道:“离开国公府前,你帮过我很多次,我那时候觉得你是天底下最好的郎君。”旧事如梦一场,八岁那年她刚进府,还是个烧火丫头,经常被家生子打骂欺负,为了留在府中有口饭吃,不得不忍让。有次被诬陷偷东西,差点被逐出府。
还记得那是个春雨天,她被打了板子,被婆子拖拽到角门前,狠狠丢了出去。她绝望地趴在积水的地上,满身泥泞和血污,正当以为自己再次无处可去时,头顶的雨没了,面前出现一双华贵的织金黑靴。她仰起头,看到了一张漂亮的脸。
瓢泼大雨里,少年撑着一把伞,神情桀骜,居高临下睨着她,轻轻啧了一声:"可怜虫。”
她抹掉眼睫上的雨水,抓住了他的衣摆:“奴婢是被冤枉的,求您救我”后来,祝无执当真出手相助。他轻而易举查清真相,还她公道,惩戒了罪魁祸首。也正是因为他插手这件事,自此她在府中的日子好过了很多,并且十岁那年得以露脸,去了老太君院子里伺候。
往事随风,她顿了顿,继续道:“后来去同州,你又帮了我很多,我虽然畏惧你,但依旧觉得你人很好。”
听完,祝无执觉得喉咙像堵了什么,似乎生出一种懊悔的、沮丧的情绪。良久,他才听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