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帮着敲敲边鼓?”“敲边鼓有用?"龚氏毫不客气:“敲边鼓要是有用,当年卓水生来求亲,我怎么没拦住你?你自己嫁了中意的男人,总不能为着你儿子高兴,拦着白棠吧?她跟谦哥儿自小一起长大,我冷眼瞧着,两人心中都有彼此,只在家中父母长帮吐口,便是一段良缘。你少节外生枝!”
一顿教训,打消了女儿想要亲上加亲的念头。卓庆后来听说此事,在家里不依不饶,差点被卓水生打一顿,才不再嚷嚷此事。但踏进林家大门,还是忍不住要寻林白棠,被林幼棠拖去玩,这才罢休。罗三娘子听闻林家喜事,也派人送了一份厚礼,本人倒是未曾露面,前来送礼的正是罗少帮主。
少帮主与陆诚林幼棠在同一个学堂里厮混熟了以后,听说林家办婚宴,特意跑来玩,还带着自家私塾里的几名同窗一起过来。进门奉上贺礼,装得人模人样:“家姐听闻林家娶妇,特命人备了贺礼,遣我登门致贺,恭喜林叔父。”
林青山引了他要去正厅坐着:“少帮主里面请一一”少帮主多装不了一刻,瞥见人群中的陆诚,招手便窜了过去:“叔父不必管我。"拉住陆诚便要去玩:“方才我瞧着娶亲的船装扮一新,咱们要不要去船上玩?”
林青山颇有几分无奈:“白棠,罗少帮主是贵客,还是请他去正堂坐着吧?”
林白棠忙着招待女客,笑道:“父亲不必管他,辰哥儿是来玩的,哪有而耐心在正堂坐着,随他去吧。”
新娘跨过火盆进门,拜堂之后送进新房,一帮年轻人便闹哄哄进了新房,她站在廊下听着房里的动静,林宝棠正极力阻拦:“外面预备了席面,大家不如去席间坐着喝酒吃菜?”
也不知是木工坊时的哪一位,坏笑着嚷嚷:“那可不行!我们都是来瞧新娘子的,总要瞧着新郎揭了盖头,喝了交杯酒才能出去吧?你还是赶紧揭盖头吧,别闷坏了新娘子!”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催促之下,许是林宝棠揭了盖头,只听得房内有人夸新娘子温柔娴静,更有人夸林宝棠好福气,还有催着喝交杯酒的,也不知他们怎生戏弄新郎,时不时便传出哄堂大笑。
等到林宝棠推着众人出来坐席,新房里彻底安静下来,林白棠便去厨房灶下,端了各样吃食送去新房。
毛思月正拘谨的坐在床上,听到门响,抬头瞧时,发现是小姑子来送吃食,悄悄松了一口气。
林白棠便将各样吃食都摆在桌上,招呼她:“嫂子快过来吃点垫垫肚子,外面闹腾的厉害。木工坊里那帮伙计围着阿兄灌酒呢,他一时半会回不来。”毛思月听着外面喧哗,悄悄抿嘴一笑,便坐过来吃饭,间或跟林白棠聊几句。
或问几句林家作息,或问林家生活习惯,皆是琐碎之处。林白棠便笑道:“嫂子不必担心,日子长了就熟悉了。”毛思月成婚之后,发现日子比过去更为舒心。毛婆子抠搜固执,许多生活习惯都改不过来,连她成婚预备的点心糖果都舍不得端上来。
三日回门,毛婆子献宝一般端上来给孙女婿:“宝棠快来吃!”她还当成亲当日待客用剩下的,结果去厨房准备吃食,才发现竞然没动,当时便气得要骂:“阿婆,你怎么能”
毛婆子不以为意,还诉苦道:“巷子里谁人不知咱家往后就剩阿婆一个孤寡老人,能省则省。再说点心糖果你婆家不是准备了嘛。”毛思月差点气哭:“我一辈子就嫁一回!没有送嫁的宴席不说,连点心糖果你都舍不得……”
林宝棠才尝过洞房夜的滋味,金巧娘体贴儿媳妇新婚,便让小两口在家中歇着。他听到媳妇在娘家厨房哭,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忙过来问:“怎么了?”
毛思月原本还没掉眼泪,听到丈夫追问,不知为何眼泪瞬间落了下来,湿了满脸。
毛婆子听到孙女婿追问,急得手足无措:“唉哟,你这孩子!我也没做什么啊,哭什么呀?还不赶紧把眼泪擦了?”她越说,毛思月眼泪掉得越凶。
林宝棠早听过毛婆子苛待守寡儿媳跟孙女的传闻,此时见毛思月一脸眼泪,顿时黑沉着脸将媳妇儿拉进怀中,也不与毛婆子争辩,拉起她便走:“别哭了,咱们回家去!”
毛婆子手足无措,想要拦着,瞧见孙女婿黑脸,又不敢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新婚的小两口往外走,最后只憋出一句:“我、我还不是为你好?"1毛思月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被丈夫拉着手从毛家大门出来,一路走到林家大门口,才慌忙拦住了丈夫:“刚回娘家便回来,阿婆问起来怎么说?”林宝棠拿帕子替她拭泪,提议道:“要不……咱们去逛街?反正阿娘说了让你歇息,正好去街上给你买些胭脂水粉首饰。”“你也不问我发生了什么?"毛思月抽噎着。“有什么可问的?左不过毛阿婆欺负你,你才哭的。她要没欺负你,你也不必哭。“林宝棠很是笃定:“往后你也不必委屈自己。”毛思月很想说,其实阿婆并没有欺负她,只是克扣了她准备的点心糖果,慢待了来贺喜的宾客,让她失了面子。
但面对丈夫无条件的信任,她泪落如珠,仿佛满肚子委屈都有了出处,竟找不出一句替阿婆辩解的话。
新婚回门当日,林宝棠带着毛思月去街上逛了一日。带她去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