烁着萤火虫的微光。
从樾的心口忽然怦地一动,忍不住说道:“你跳的也很好看。”
林稚音抬眼。
从樾清清嗓说:“我今天看到你在河堤跳舞了,是芭蕾吧?”
林稚音眼底的笑意渐渐淡了:“我随便跳跳的。”
随便跳跳都那么专业,可以想见林稚音其实是有舞蹈功底的,但是之前陶芯问她,她却又斩钉截铁地说自己没学过舞蹈。
从樾猜林稚音大概是不想让人知道她会跳舞的事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并没有追问下去,只是耸了下肩,说:“放心吧,我不会和人说的。”
林稚音意外地看了从樾一眼,张了张嘴想道谢,又觉得别扭,最后错过了时机,只好继续沉默下去。
看完表演,从樾和林稚音回到小院。
从樾的爸爸从之恒已经到了,唐潇潇见两个孩子回来,担心再不送林稚音回家,她家里人会担心,便招呼从樾赶紧把自行车折叠起来放后备箱里。
和从樾的外公外婆道了别,从樾一家三口便开车回市里,先送林稚音回家。
从樾的爸妈坐前面的驾驶座,林稚音和从樾坐后排。路上,前排两个大人时不时地看一眼后视镜,观察着后排两个小的,再彼此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周五晚上车流量大,快到林稚音住的小区时,车被堵在了路上。地图说前边发生了事故,至少要二十分钟后才能通行。
从樾当机立断,和他爸妈说:“你们在这堵着吧,我下车送她回家。”
林稚音回道:“不用了,我自己走回去就可以了。”
唐潇潇摇头,坚决道:“那可不行,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
从之恒也说:“对,可不能让你自己走回去。”
唐潇潇忖了下,觉得道路一时半会儿通行不了,就同意了从樾的提议,回头叮嘱了句:“阿樾,你送稚音回去,记得要把人送到家。”
从樾比了个“OK”的手势,朗声道:“放心吧,我一定把她安全送到家。”
林稚音见从樾已经下了车,不好再拒绝他们一家的好意,便礼貌地和从樾的爸妈道谢道别,从从樾那侧下了车,和他一起走到边上的人行道上。
车上,唐潇潇看着少年少女并肩前行的背影,再端不住,兴冲冲地问丈夫:“你觉不觉得阿樾和稚音看着挺般配的?”
从之恒挑眉:“哟,你还挺看得起你儿子,人姑娘那么漂亮,能看上他吗?”
唐潇潇发愁:“也是,稚音在学校一定很多人追,咱们儿子一门心思就想当净炉手,情窍都没开呢,哪能竞争得过?”
“不过也说不准,保不齐稚音取向比较特别,就喜欢傻的。”唐潇潇乐观道:“稚音要是能看上阿樾,以后把他当狗玩我也没意见。”
从之恒没忍住埋头笑:“你儿子要是听到你这么说,非得和你大闹一场不可。”
唐潇潇完全不在意,摆摆手:“儿子就是用来卖的,他最好是给为娘争口气,不然他不和我闹,我也得和他闹一场。”
……
林稚音下车后往前走了一段路,到了一个拐口,对从樾说:“我家就在前面,你不用送了。”
“那不行,我答应我妈了,要把你送到家门口。”
从樾十分坚持,林稚音拗不过他,只好和他继续往前走。
到了小区外,林稚音听到有人喊自己,回头才看到牵着孙承灿的周黎。
林稚音从白石镇启程回来的时候给周黎发了消息,周黎大概是估摸着她快回来了,这才出来等她。
走得近了,周黎看到林稚音人好好的,这才松了一口气,忍不住说:“你这孩子,怎么会坐过站了。”
林稚音解释:“在车上不小心睡着了。”
周黎没有责怪林稚音,转头看向从樾,暗自打量了下他,客气道:“你就是送稚音回来的同学吧,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从樾看周黎和林稚音眉眼相像,不费什么心思就猜出了她的身份,礼貌地叫了声“阿姨”,又大大方方地说:“不麻烦,都是同学,应该的。”
“还是谢谢你了,要不要来家里坐坐?”周黎问。
从樾摇了摇头:“不了阿姨,我爸妈还在等我,以后有机会我再上门拜访。”
周黎理解地点点头,目光在林稚音和从樾之间转了一圈后,她对林稚音说:“稚音,我和承灿去便利店买点东西,你和你同学好好道个别。”
说完,周黎和从樾点头致意,牵着孙承灿的手去了对面的便利店。
从樾记忆力好,虽然当时只匆匆看了一眼,但他仍有印象,所以等周黎一走,立马疑惑地“诶”了声,问林稚音:“你妈妈牵着的那个小男孩,不就是你之前‘勒索’的小孩哥吗?”
林稚音听到“勒索”两个字,瞥了从樾一眼,淡淡道:“他是我妈妈的孩子。”
“那不就是你弟。”
林稚音缄默。
从樾在脑子里捋了捋关系,“啊”了一声,惊道:“所以你当时不是在‘勒索’他啊?”
“他是来给我送零花钱的。”林稚音说。
不好,闹乌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