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虚言。
次日,佣人们见郁斯对昨日风波没有更多举措,小翼翼问:“少爷,需要给纪瑜他们什么训吗?”
郁斯眼眸一抬,下颚紧绷:“过段时间再说。”
他也曾被千夫所指,自然明白其中滋味。
冯萍被警方带走,纪瑜纪峰住在非小区房,只面临比他严数倍的出行问题。如此苦楚,定是要让他们亲自感受的。
纪家的情形比郁斯预料中还要糟糕,家门口摆满了花圈,堆满烂菜叶,散发着阵阵恶臭。
居住在屋里的人头发蓬松,胡没有刮,眼圈深,是日日夜夜的失眠所致。
纪瑜被铺天盖地的指责逼到退学,也没有继续打工,目光呆滞地坐在书桌前,看着被他揉拧成废纸的材,浑浑噩噩地想,如果没有纪乔真和温瑶……他不可能走到今天。
纪瑜委顿的神情中忽然闪现戾,他咬着笔盖,用笔地在纸页上写下两行名字——
纪乔真。
温瑶。
下一瞬,过期的红色墨水被打翻泼到纸页上,犹同骇人的血迹。
纪瑜用拇指用力一抹,在写下的名字上涂抹出两个狰狞的“x”。
时间一晃,《旅行》第三期录制结束。
彼时温瑶刚在校园门外的商业街买好奶茶,付完款把手机收好的时候,余光忽然捕捉到远处街角闪过的一个侧影,微微一愕。
那个男生虽然戴着口罩,戴着鸭舌帽,身材身高……像极了纪瑜。
算是担别人认出他,他身上也展现出不同于寻常人的鬼鬼祟祟,温瑶二话不说跟上了他。
校园门商厦林立,街道熙熙攘攘,最是繁华,他们始终隔着一段法逾越的距离。温瑶被身边人推搡了下,纪瑜身影眨眼间淹没在人潮之中。
温瑶眼皮突突地跳,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了她。她连忙掏出手机拨打纪瑜的电话——是他们手后她第一次打他的电话,是没有打通,纪瑜关机了。
温瑶苦恼地皱眉,须臾间,她再次看见那个身影从遥远的前方闪过,拐进了一条人烟稀疏的小巷。
温瑶眼神一凛,快步跟了上去,穿越人流后道路宽阔起来,她不由加快了脚程。因为太过着急,不慎被路上的石绊倒,膝盖磕在人行道的石砖上,一口未喝的奶茶整杯洒落。
温瑶只穿了一条牛仔裤——她是个风度至上主义者,即使寒冬腊月天也至多穿一条,膝盖未能幸免地受了伤,她想坚持前行,却寸步难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纪瑜消失在视线里。
温瑶叹了口,挣扎着爬起来,清理打翻的奶茶。垃圾桶背后的石墙上方探出蔷薇花枝,让她条件性反射驻足。院落的主人用了特殊手段延它们的花期,时至今日还没有凋落,也算一番奇景。
温瑶弓身支着膝盖,靠着花墙,静静地想,从她和纪瑜在一起,到初现端倪,到遇见纪乔真,到手,到手后……好像过去很久了,又好像发生在昨天。
纪瑜,陌生成了一个她不再认识的人。
郁斯也在去见纪乔真的路上,他不仅带了见面礼,后备箱还塞满了驱蚊水、水果刀……在节目中可能用到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节目中用不上的吃的喝的穿的,更是一件没少。
闹市区车速受限,郁斯靠在迈巴赫后座上闭目小憩,忽然闻到一阵极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