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看是一致的。
宋作民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他最不怕遇到问题了。
世间的问题,无非就是「人」或者「事」。
「事」相对好解决一点。
「人」稍微有点复杂,但是办法总比困难多。
「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宋作民喝了一口粥,他想听听两个年轻人的主意。
「我是这样想的,正好请宋叔叔指导一下。」
由于长时间养成的习惯,陈着语气中带着不自觉的低调。
他说:
「待会去淘米科技的时候,如果注总能认识到不妥,我们就敲山震虎的警示一下,然后留下来一起等着游戏发布。」
「如果汪总无动于衷,说明他打心底并没有很看重我们,不希望投资者深入了解公司的各项事务。那我们就简单的坐一坐,然后直接回广州了。」
「嗯?」
陆曼皱了皱眉心,她还以为听错了。
怎么知错能改,还要敲山震虎的警示一下?
相反,如果对方执迷不悟,反而不采取什么措施直接回广州了?
宋作民却马上理解陈着的深意,他想了想问道:「是不是你们回了广州,打算要换掉汪海滨?」
「对。」
陈着没有隐瞒:「我们都到上海了,他依然没有一点反省的意思,已经没有挽救的必要了。只是游戏发售在即,一切以稳定为主,免得影响整个团队的情绪,所以我们打算先回广州,等到——
「等到一切稳定下来,立刻把汪海滨踢出局?」
宋作民接上去说道。
「我们是这样想的,就是不知道顺不顺利。」
陈着谦虚的说道。
宋作民默然不语,低下头「呼啦呼啦」吃了两口粥。
陈着的做事方式,带着一种很强烈的风格。
这种风格就是体制内在处理一些突发事故时,以「稳定」为主旨,确保整体计划不受影响。
等到任务顺利完成,再腾出手来收拾一些不听话的人。
这怎么会不顺利呢?
这就是最科学的处置手段!
这时,陆曼也终于反应过来了。
她是老师,有自己的一套理解逻辑。
经常被老师拎出去谈话的同学,反而是老师愿意花精力去纠正对方的错误。
有些同学在课堂上睡觉老师都不管,这就是一种赤裸裸的放弃。
这是陆教授第一次见到陈着处理公务,干脆中又带着一种镇密,没有商人的「逐利性」,倒是有企业家的「规范性」。
所以职场中,如果犯错了但是领导看见就好像没看见,其实不是好事,说明合作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吃完早餐以后,陈着和宋时微打车前往淘米科技所在的办公楼。
可能是陈着表现出来对整件事的掌控力,陆教授都没有要求一起跟着。
「看吧。」
两个年轻人离开后,宋作民忍不住夸奖道:「陈着能力已经远超大学生的范畴了,固执的让他提升学历,实际上是对他天赋的一种限制。」
陆曼听出来这是丈夫有意为陈着开脱,希望自己降低对微微男朋友那些条条框框的门槛。
「等他真正做出成绩再说吧。」
陆教授没有同意,但是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在这一点上继续和丈夫吵架。
她反而纠结于另一个问题:「微微的生日已经过了,我现在想的是,我们什么时候去民政局离婚?」
「啊?」
老宋语气噎了一下,汕山的解释道:「那就是吵架时的话赶话,你怎么还放在心上了?」
「是吗?」
陆曼冷笑一声,转身回到了1806房间,不想理踩宋作民。
自己为这个家呕心沥血的付出二十几年,丈夫居然能说出那两个字。
宋作民不是别人。
以他的身份要是提出「离婚」,哪怕是气话,那一定连后续影响都考虑周全了,这是陆曼忍受不了的地方。
所以夫妻(情侣)之间,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因为它很容易就成为这段关系里的一根小刺。
平时可能看不出来,不过生活哪可能事事如意。
一旦发生波折,这根刺被拔出来的时候,可能就会带出模糊的血肉。
快中午的时候,在各自房间里的宋作民与陆曼接到电话,陈着和闺女回来了。
这个点回来吃午饭,结果是不言而喻的。
「怎么?汪海滨还是冥顽不灵吗?」
宋作民挑了挑眉。
「汪总警惕性很高,并且很反感我们的突然到来。」
陈着笑呵呵的说道:「直到我说我们来上海是参加朋友的婚礼,不是微服私访,他才放下戒备心,找了点资料敷衍一下我们。」
陈着当时能想起来这个理由,还因为餐厅门口那张大学生结婚海报的启发。
「那也不能连顿饭都不安排吧。
陆曼同样觉得这个汪海滨,在人情世故方面一窍不通。
「没关系,我们也能早点回广州。」
陈着就显得很会说话了:「今天周一,您和宋叔叔都要上班吧,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