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天赋出众的人,只会出现在三大世家间。
为什么?
因为紫金洲的贵族,补品不光有“魇”,还有“灵根膳”!
在紫金洲,平民甚至不配拥有灵根,强者为尊的修真界,贵族的存在,本身就意味着剥削。
镜如尘漠然道:“为了力量,你们无所不用其极。原来早在四百八十寺之前,就有往生寺了。万幸有个少女一把火烧了那里。”
她低下头。
“你知道他是兰溪泽就惊讶了?那你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怕不是要疯。”
镜如尘轻轻一笑,温婉端庄的眉眼,这一刻流露处的凉薄杀机比之当年的镜如玉不遑多让。
她轻轻说:“秦子昂,兰溪泽还有一个名字,你我都熟知。”
“他叫……徐如清。”
“噗——!!”
潮湿冰冷的大殿,秦子昂头颅重重抵上栏杆,吐出一口鲜血来。
镜如尘看着他大哭大笑疯疯癫癫,等了很久,实在不耐烦了,指尖白光一闪,隔空拽起他的头发来。
化神期的威压森冷如冰,秦子昂的双眼布满血丝,现在已经说不清是疯子还是正常人。
镜如尘:“我来找你,不是为了看你笑话。秦子昂,我只想问一件事。”
“你们研究了那么久的魇,真的搞清楚了吗。”
“到底是魇控制人,还是人控制魇。”
秦子昂被掐着脖子,却是朝镜如尘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来。
“这个问题,你心里早就有答案了不是吗。”
“镜如尘,你现在还想来证明你妹妹的无辜?真的是可笑。镜如玉那条蛇,我都不敢信她。你居然还对她抱有期望?”
镜如尘闭了下眼,没有再说话。
春和百年,人间大雪。
封印大典如期举行,这一次或许是九宗宗主最齐心的时候。
禁地的测魇神器都乖乖献上,在雪地上,布下最后的阵法。
以千灯盏为首。
金陵剑,琉光谱,上善若水图,星天莲,百草衣,麒麟骨,护心铃,菩提子。
神魔躯壳与忘川鼎一起归于天地,让万年前的神魔时代彻彻底底死去。
只是大典最后,变故突生。
言卿握着南斗令牌醒来的时候,神宫内的蜃雾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他现在大脑一片空白,五感都是迟钝的,低下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心。
上个轮回席朝云的记忆和谢识衣的记忆,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
手指间的红线一圈一圈绕成死结,线尾滴血的末端弯弯绕绕落到南斗令牌上,好像这一切的缘起缘终。
“谢识衣……”
言卿脸色苍白,唇翕动了下,轻轻念出这个名字,随后在这片冰天雪地中,他惊醒般抬头,扶墙起来,神色焦急地往外走。
言卿赤足行在雪地上,步伐快到红衣猎猎翻飞,明明已经心神大乱,可他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现在不能慌、不能乱、不能给魔神一丝一毫的可趁之机。魔神久久不言,同样被蜃雾中看到的一切震惊到了。
这里是霄玉殿,是天道秩序之所,谢识衣上辈子逆天改命后就死在这里。神木荆钗和南斗令牌,于迷雾蜃海里,牵引出前世的所有真相,无比清晰地展示在他们面前。
魔神缓了很久,才找到声音,喃喃古怪道:“疯子,谢识衣,真的是个疯子。”
言卿在雪蜃中待太久了,初到密道有一瞬间失明。
他稍微闭了下眼,随后扶着墙壁按照自己记忆里的一千零九步,一步一步摸索往外走。
魔神在短暂的愣怔后,开始焦躁起来:“那现在是怎么回事!如果谢识衣没有用南斗令牌,你是怎么穿越回来的!还有谢识衣不是死了吗!为什么时间会回溯!”
黑暗中放大了魔神的声音,也放大了言卿现在内心深处所有情绪。
茫然,难过,后悔,一阵一阵灼烧内心。
他想到了墓地的那场雨,想到了神陨之地分离时安静的天地。。所以当初为什么要那么骄傲呢。
回头看一眼啊,就看一眼,哪怕一眼也好。
呼吸融化倒挂的冰棱,有冰凉的液体滴在眼睫上。
言卿后知后觉想明白,原来沧妄海底他背着谢识衣走时,那个少年脸贴在他脖子上,是真哭了啊。
言卿兀地短促笑了一声。
魔神突然诧异道:“言卿,你……”怎么哭了四个字被祂咽回喉咙。
言卿擦去脸上冰冷的液体,回答祂前面的问题:“你就没想过,这一切是天道的安排吗。”
魔神愣了片刻,立刻勃然大怒道:“凭什么?我的诞生和我的延续,都是那些人造成的,是他们心中的恶造成这一切。天道真想要秩序太平,不如杀尽这天下人!”
言卿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