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
可她没死,谢无陵也真的出现在她面前。
抱着她的双臂那样坚实,埋在她颈间喷薄的鼻息又那样滚烫,还有他透着轻颤的低沉嗓音:“谢天谢
地,还好你没事。”
不然便是上天入地,他定亲手宰了那幕后黑手。
沈玉娇后知后觉回过神来,哪怕四下无人,但这般亲密,还是不妥。
“谢无陵,你先松开……”
“不松。”男人低声道,还颇为无赖往她的颈间蹭了蹭:“让我抱抱吧,我快吓死了。”
沈玉娇:“……?”
遇险的是她,他吓个什么劲儿。
“谢无陵,别闹。”她无奈,推着他的胸膛。
“我没闹。”
谢无陵见她双手抵着自己,长臂稍松,却也没全然收回手,虚虚环抱着她,哑声道:“听到你不见了,我真的快吓死了。”
说着,他还握住沈玉娇的手腕,按到心口位置:“不信你摸摸,我现下心还慌得很。”
沈玉娇不想摸,但被他不由分说地摁着,倒真感受到男人胸膛下那噗通噗通跳动的心脏。
很快。
与她方才一路狂奔的心跳,有的一拼。
“没骗你吧。”
谢无陵借着清透月光,觑着她沾了些灰尘的眉眼,闷声道:“若你真有个二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呸呸呸,你这个人,怎么一见面就要死要活。”
沈玉娇悻悻抽回手,又疑惑看他:“你怎么会在这?”
谢无陵:“来寻你。”
沈玉娇:“……”
“我知道你是来寻我,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或者说,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按理说,她在成衣店消失不见,最先发现的应该是同行的裴漪、夏萤,以及铺子外的家仆与侍卫。
如何会是谢无陵先找了过来?
听到她这问,谢无陵那张英俊的脸庞难得浮现一丝赧色。
他偏过脸,想装没听见,最终还是抵不过沈玉娇定定看来的目光,含糊道:“这不是知道那裴守真出远门了么。我就想着,什么时候你出门了,看看有没有机会和你来个偶遇……”
“你跟踪我?”
“没有!”
谢无陵立刻否认,月光下,两只耳尖通红,语气却义正言辞:“这怎么能叫跟踪?这叫把握时机,趁虚而……咳,守株待……咳,总之就是……”
他抿了抿薄唇,一双漆黑眼眸直直望着她,真切而热忱:“娇娇,我想你了。”!
约莫百来步,前方的路路越来越黑,沈玉娇低声提醒:“你们小心些。”
话音方落,前头便摔了一个,吃痛“啊”了声。
沈玉娇心头猛地一跳,其余小娘子也都慌了神,七手八脚地将那摔跤的小娘子拉起来。
下一刻,身后一声惊呼:“车门怎么开了?”
“糟了,王六,快起来,那群臭娘们跑了!”
最害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沈玉娇狠狠咬牙,朝那群小娘子喊道:“跑!分散地跑!先躲起来,再看北极星!!”
马车上已提前交代过这种情况,是以真当被发现时,小娘子们慌了一瞬便冷静下来,朝不同方向狂奔着。
“快!快!她们在那边!”
“他娘的,这群小贱人,分开跑了!”
“追,追到一个算一个!”
沈玉娇也不再耽误,提着裙摆就往前跑。
哪怕绣鞋被石头磨破,哪怕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她也不敢
停,只一直朝着树木稀疏处跑。
跑?,只要跑到官道上,躲过今夜,便能回家。
她得回长安,那里有她的家,有她的孩子,有她的亲人,父母兄嫂也都在回程的路上……
还有裴瑕,她答应了他,会在家等他回来。
无论如何,都得回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身后总算没了追逐的动静,回首也见不到一丝火光。
唯一庆幸的是今夜月色明亮,不至于双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见。
看来,那两个人是往别的方向追了。
沈玉娇停下脚步,松口气的同时,又不禁替另外五个小娘子担心起来。
男人的脚程比女子快,若是他们选定了方向去追,至少也能抓回去两个。
或许,不止两个……
想到小娘子们稚嫩天真的面庞,沈玉娇心下一阵沉重,深深缓了两口气,她打起精神,拖着两条灌了铅水般沉重的腿,继续往前走。
若是天亮前能寻到一处府衙报官,快马加鞭沿路去追,没准能追上马车!再不济,严查渭南府的关卡,叫他们进不了城。
且那两人的模样,她已深深记在脑中,让衙门画出画像,全城通缉,不怕寻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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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悬,黑漆漆的官道上,一队劲装人马在月色下疾驰。
待看到路边突然冒出一道纤细身影时,犹如半夜见鬼般,马儿都惊得双脚抬起,仰天长吁。
“救命,救命!”
孱弱的女声如猫叫,为首的谢无陵猛然拉紧缰绳,待定睛看清拦路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