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能做到六品长史,已是少见!”
谢无陵:“那姓裴的与我年岁相仿,都五品了。”
三皇子闻言,险些脱口而出“裴守真是何身份,你又如何能与他比”。
但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他定不会说。何况这谢无陵虽只是个无家世无背景的泥腿子,但运道实在不错,剿个匪,竟误打误撞立了这样大的功。
三皇子笑看谢无陵:“你记着,若是别人问你如何发现的,你就说夜半受到神仙指引,看到金光,挖出宝矿献于圣上,知道么?”
谢无陵眼皮跳了跳,觉得这些人可真能编。
他不过肚子饿了,溜去后山抓只野鸡打牙祭,野鸡抓到了,又见前头那片绿油油的野草里长了几棵薤白。
当时心里一乐呵,烤鸡肚子里放点薤白,岂不是喷喷香?
于是他就去挖薤白,未曾想挖啊挖,剑柄上沾的泥土里竟掺着些亮晶晶的金片。
他忽然想起,常六爷和他说过少时被骗进铜矿做工的故事,老矿工道过一个规律:“铜矿上多长紫红色铜草,银矿上多长绿野葱,金矿长薤白,铜锡长野姜……”
不过这事他也不确定,又不敢将自己跑出来打野食的事告诉统卫,还是回到长安军营,遇上三皇子提了一嘴,让他挖挖看。
未曾想这一挖,真叫三皇子挖着了。
昭宁帝觉得三皇子是福星,三皇子觉得谢无陵是福星,谢无陵觉得是沈玉娇的嘴巴灵,给他的名字开了光。
现如今他也是有官身的人。
这袭深绿官袍,比金陵时那身皂隶官服好看百倍。
谢无陵摩挲着那做工细致的绿袍,心下琢磨,怎样才能让娇娇看到他穿官袍的模样。
趁裴守真不在家,再次登门拜访?
不行,对娇娇名声不好,且那裴守真指不定又要发疯——
小白脸上次打他一拳,现下想想肋骨还隐隐作疼。
三皇子看出他的纠结,笑道:“这还不简单。你进不去,她总会出门。这不快到端午么,五月初五曲江池畔龙舟赛,那可是头一等的热闹,到时你去蹲蹲看,没准能来个巧遇?”!
翰林院虽无实权,却是天子近臣,名贵清华,便是朝中重臣,也不敢对翰林们有丝毫怠慢。
如今裴瑕以二十三岁的年纪,便任命五品学士,足见昭宁帝对他的爱重。
“他那篇策论我还未看过,待我回头也找来读一读。”沈玉娇轻声道。
“哪还需要找?回去让守真亲自讲给你听不就是了?”程氏掩唇笑道:“能得探花郎亲自传授,天下独有你有这个福气呢。”
沈玉娇被这一打趣,红了脸,嗔道:“舅母。”
程氏知道她脸皮薄,也没再提这个。
又坐着聊了阵,眼见天色不早,想到孩子还在府中,沈玉娇便也告辞,坐车回了府。
是日夜里,裴瑕宴饮未归。
第二日中午回来,直接去沈玉娇房里睡了一整个白日。
待到醒来,又让景林将书房里他的起居用品都搬来了后院。
沈玉娇讶异,裴瑕道:“你既已出月子,便无须再分居。”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乔嬷嬷也没理由拦着,只将永和堂的林大夫请来,给沈玉娇请平安脉。
林大夫把完脉,与沈玉娇说:“娘子脉息平和,并无大碍,只气血尚亏,还需进补,好生调养些时日。”
沈玉娇谢过林大夫,林大夫转身又将裴瑕请到次间,低声提醒:“夫人产后尚未痊愈,须得九九八十一日后方可同房,否则有损身体。”
裴瑕先前也读过一些医书,知道妇人产后须得好生调养,现下听大夫特地交代,也记在心中。
原以为自持并非难事,可真当夜里拥在妻子娇软的身躯在怀,闻着她雪肤丰发间盈盈散发的馨香,身体那股燥意便不受控地涌动——
从前很容易控制的事,现下却难以自持。
心底深处不知何时打开一个魔窟,无数慾念狰狞着,在叫嚣,在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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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理智告诉他,不行。
起码,现在不行。
玉娘辛苦替他诞下孩儿L,他怎能因一己之欲,枉顾她的身体,那与禽兽何异?
但哪怕裴瑕克制得再好,但沈玉娇还是能从他滚烫的怀抱,以及紧拥着她腰肢的长臂,感受到他压抑着的渴念。
好几次她都想开口:“不然,收个婢子吧?”
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终归,还是不情愿的。
好在四月里事忙,裴瑕正式授官,中旬便去了翰林院报道。沈玉娇也出了月子,能够四处走动。如今她是新科探花之妻,娘家又得了恩旨赦免,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夫婿未来前程不可限量,是以许多从前并无来往的府上,也都给她递帖子,邀她赏花赴宴。
沈玉娇得了帖子,夜里问过裴瑕的意思,确定哪几家是可以来往,哪几家不必走动,再一一回帖。
日子在这有条不紊的忙忙碌碌中度过,转眼到了四月下旬,天气渐热,遮风保暖的锦帐也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