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你个小糊涂鬼,他虽是长辈,到底非亲非故,总这般赖着他不成的。”
傅娆抱住她的腰撒娇,“您也说了他是长辈,况且他也不住这,算不得逾矩。”
这里幽静,傅娆来往,无人得知,倒也是放心的。
何况裴缙那人,钟嬷嬷见过几次,谈吐不凡,着实有才,能结识这样的人物,于傅家而言也是好事。
傅家毕竟太单薄了。
次日,裴缙来晚了些,傅娆眼巴巴等着,他一出现,便拖着腿迎了过去,“四叔,您怎么才来?”
“在等我?”他含笑,眉梢如驻春晖,一身月白长袍,清致疏落。
傅娆一下子便看呆了去。
以前没仔细瞧,原来他长得这般俊美。
岳峙渊渟的风采。
“我就是,画了一幅画,想请四叔指教。”傅娆给自己寻了个得意的借口。
两人一会画画,一会作诗,忙得不亦乐乎。
裴缙这般有才,着实令傅娆惊艳。
“您不去科考,真是可惜了。”
“哪日考个状元给你瞧瞧?”
傅娆笑弯了腰。
下午,无论如何得回去了。
傅娆温吞地挪着步子,嘱咐嬷嬷与桃儿先收拾东西去马车,她去给裴缙告别。
裴缙的书房在药房尽头,傅娆去过两回,沿着廊庑往书房迈去,里面的说话声渐渐清晰。
“爷,老爷子喊您回去呢,说是不许您拖着,那施家的姑娘貌美端庄,与咱们家门当户对,老爷子的意思是想您尽快定下来。”
“知道了...”是他迟疑的嗓音。
傅娆心口如同剜了一块肉似的,生生止了步。
这次回去,傅娆被郑氏与傅伦拘在家里,不许出来。
傅娆也不闹,只是整日有些魂不守舍。
直到科考前三日,郑氏遣她出门帮傅伦备一些考试所需用物,她便带着桃儿出了门。
买好笔墨纸砚,傅娆有心去药铺转一转,马车驶入药铺后小巷,未来得及下车,瞥见裴缙立在药铺后一颗老树下,正与一女子说笑。
女子年纪大约十八岁上下,穿戴极其艳丽,说话软声细语,双目含情,顾盼生辉。
傅娆所有的期待,在撞见这一幕后,被击得粉碎。
内心涌上浓浓的酸楚甚至嫉妒。
她立即掉转马头回府,靠着车厢默不作声。
虽是晓得他最近在相亲,可真正亲眼看到,恍觉接受不了。
她并不笨,渐渐的,也明白,这是喜欢上他了。
明白后,她又患得患失,甚至惶恐不安。
爹爹和娘亲会答应吗?
若不答应,她该怎么办?
还有,他现在还喜欢她吗?回想数次他对她的宠溺,傅娆深深觉着,裴缙该是把她当小孩儿了。
傅娆闷了三日,幻想过所有的可能,决定试一试,即便不成,将来她也不会后悔。
四月初一至初三,是为期三日的春闱科考。
傅伦入场后,郑氏便跪在家里烧香拜佛。
这是傅伦最后一次机会,傅家能否一飞冲天,便在此举。
怎知第二日晌午,有人来报,说是傅伦在考场上昏了过去。
郑氏只觉五雷轰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傅娆大急,先是与下人将郑氏搀着入内,给她施了一通针,将郑氏救醒,吩咐钟嬷嬷照顾母亲,自个儿急忙出府,踉踉跄跄骑上马直奔国子监,才奔出自家那条小巷,她猛地勒住缰绳。
她去国子监有什么用?
她一无门路,二不能进去给爹爹治病,去了也只是白等。
她想起了裴缙,当即掉转马头直奔药铺。
她找到管事,说明来意,管事将她恭恭敬敬迎入内,连忙派人去给裴缙送信。
傅娆忐忑不安坐在隔间内,浑身绷紧,如细细的弓。
门口传来动静,抬眸,只见他颀长的身影立在博古架旁,身影如峰,稳稳矗立着。
看到他那一瞬,傅娆仿佛找到了支撑,卸去了浑身的狼狈,如飞鸟投林般朝他扑去。
“四叔!”
拽着救命稻草般抓紧他,泪水涟涟地哭喊,“四叔,快救我爹爹,我爹爹他...”
“我知道,我都知道....”
傅娆的模样如被雨水浇湿的花朵儿,他心疼得不得了,连忙牵着她在罗汉床上坐下,一遍遍安抚着她,将她眉角的泪水给拭去,
“我已打听清楚,你爹爹出事后,消息第一时间禀报给陛下,陛下下旨遣周老太医前往国子监,给你爹爹看诊....”
事实上,事情反应速度比这还要快。
裴缙早派人盯着傅伦,希望这位岳丈能一鼓作气通过科考。
傅伦晕倒后,刘桐一面入宫禀报,一面派人去请周行春,有了锦衣卫开道,周行春很快被抬着送入国子监。
不消片刻,小厮回禀,说是傅伦已醒来,并无大碍。
傅娆心里落下半个石头,“那..我爹爹还能继续参考吗?”
“当然可以...你要相信圣上....”
裴缙极力为自己在傅娆面前树立一个伟岸公正的